“李素婉,你个毒妇,你还敢回来?!”
李素婉扶着佟伯盛的胳膊,母子两个缓步进了皓月阁。
院里院外的奴婢、婆子,早在亲眼的牌匾的时候,纷纷吓得静若寒蝉。
看向李素婉的目光,也都充满了敬畏。
要知道,这些人里,不乏往日凌虐、欺辱李素婉的人。
可是此刻,她们没了过去的狐假虎威、扭曲变态,反而各个两股战战、浑身抖似筛糠。
要不是怕自己擅自跑动会引来李素婉的视线,她们恨不能拔脚就逃。
不能跑,也不能喊,只能脸色煞白、满心惶恐的缩在角落里。
整个皓月阁,唯一不受震慑的人,约莫就是郝姨娘。
她已经得到消息,李素婉那贱妇果然告了自己儿子忤逆,佟承嗣去了都没有用!
非但没能逼迫李素婉撤诉,反而因为被雷劈的事儿,坐实了佟承嗣宠妾灭妻、虐待儿女的罪名。
而她的仲哥儿,也被京兆府临时关了起来。
虽然没有直接下大牢,却不能回家,以后就算能回来,他、他的名声也都毁了啊。
她唯一的儿子,那般乖巧、聪明,小小年纪却背负了忤逆的恶名。
有了这样的污点,他以后还怎么入仕为官、还如何娶得贤妻?
郝姨娘越想越恨,恨到极致,她竟忘了本能的恐惧。
看到李素婉的那一瞬间,郝姨娘不管不顾的冲了上来。
“贱人!毒妇!你害了我儿,我要杀了你!”
郝姨娘伸出双手,长长的指甲仿佛闪着寒光,凶狠的朝着李素婉的脸抓来。
但,不等郝姨娘的指甲碰到李素婉,早已对郝姨娘恨之入骨的佟伯盛拼劲全身的力气,狠戾的飞出一脚——
砰~~
哐当!
郝姨娘养尊处优,且本就是个娇柔怯弱的女子,而佟伯盛虽然年仅十岁,可他也偷偷跟着家丁学了点拳脚功夫。
倾尽全力的一脚,正好踢中郝姨娘的肚子,竟直接把人踢出去几步远。
“啊~~”郝姨娘发出一声惨叫,只觉得肚子里一阵火辣辣的疼,仿佛五脏六腑都要被踢碎了!
好半晌,郝姨娘都要回过劲儿来。
一个人躺在地上,哀哀的呻吟着。
她的几个心腹婆子、丫鬟,倒是想跑过来救主,可、可她们不敢啊。
李素婉是谁?
早已不是那个可以任由她们揉捏的软包子,而是一个能够引来天雷的人。
想想大爷,堂堂大男人,如今不也是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
再想想院门外悬挂的那块匾,啧,都被劈成了木头渣儿。
她们这些人,不过是最普通的妇人,实在承受不了天雷的神威啊!
“来、来人!快来人!”
郝姨娘颐指气使惯了,待她喘匀了那口气,便习惯性的喊了一嗓子。
结果,却没有一个人应声,更没有人跑过来伺候!
“你、你们——”
郝姨娘这才发现自己的情况不妙,她挣扎着做起来,立起两条柳叶眉,杏眼圆睁,没好气的怒骂道:“你们这些贱婢,难道没有听到我的话?”
“好哇,你们、你们竟敢这般轻慢,待我回禀了大爷,我一定——”将你们都发卖出去!
只是,不等郝姨娘放完狠话,就听李素婉淡淡的说了句,“来人,把郝氏这个贱婢给我打出去!”
众人先是一阵沉默。
她们固然不敢帮着郝姨娘对付李素婉,可多年的习惯,也让她们一时不能立刻对李素婉言听计从。
再说了,李素婉能够引来天雷,确实有神通。
可郝姨娘也真心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万一以后她再翻了身……她们这些人,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毕竟这几年郝姨娘的战绩太辉煌了,不管是李素婉还是刘二太太,都没能在她手上讨个便宜。
众人对郝姨娘有着迷之信心啊。
“嗯~~~”李素婉缓缓环视一圈,目光平淡,一个“嗯”字也是平缓温和,没有半点尖利、叱责。
但,这般轻缓的声调,听在众人耳中,却不啻于平地起惊雷。
哎呀,她们刚才是怎么了?魔怔了吗?
就算过去的郝姨娘厉害,可眼下却是李氏,哦不,是大奶奶更有神通啊。
现在得罪了郝姨娘,以后可能会被清算。
但,如果她们不听大奶奶的差遣,现在、立时、马上就没有好果子吃!
想明白这些,众人不敢犹豫,呼啦冲上去,七手八脚的抓起了郝姨娘,推推搡搡的把人轰了出去。
李素婉看得分明,驱逐郝姨娘的人群里,最积极的几个人,居然就是郝姨娘的心腹。
李素婉:……
这就是人心,这就是现实!
什么心腹、忠仆,都敌不过“利益”二字。
再说了,郝姨娘得宠也不过五六年的时间,她也不是个好性儿的人,小人得志,猖狂蛮横,这样的性情又能有几人真心跟随?
那些所谓的心腹,不过是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罢了。
李素婉经历了那么多,把人心看得很透。
但,郝姨娘就有些不能接受了:“好啊,你们这群贱婢,居然敢反噬主人?”
“你们等着,你们给我等着,待我回禀了大爷——”
听到郝姨娘又提到了佟承嗣,有个婆子状似劝说的说了一句:“哎哟,我的姨奶奶,您就别提大爷了,大爷这会儿还昏迷不醒呢。”
其他丫鬟婆子也在七嘴八舌的劝,“是啊,姨奶奶,您就先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