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很是无辜,他能说是为了替先生掩饰,才这样自毁形象的吗?
不能,他要是敢这么说,事后他会死的很惨。
“是啊!叔叔好冷的。”风面不改色的说着违心的话。
孙幽悠望天,冷吗?这是高级vip病房,温度适中,他居然会说冷,真是奇迹。
被风一搅和,母女俩人在门口处和风说了两分钟的话,准确的说,是风有意和朵朵东拉西扯的闲聊,说的都是不着边际的废话。
等母女二人得以进病房见到冷烨时,冷先生早已坐在病床上,被子只盖了一半,打着石膏的那条腿露在外面。
孙幽悠看到这样的冷烨,她顿时愣住了,他怎么伤的这么重,那日,两车擦撞的声音好似又在她耳边回响,她脸色变了变。
朵朵很乖巧,立刻跑到冷烨病床边,伸手想摸摸他的石膏脚,又不敢,站在原地问:“叔叔,你还痛不痛啊?”
孩子单纯的关心,让冷烨心里暖暖的,对朵朵,他一直有种亲切的感觉,好似只要看到朵朵笑,他就是把自己的所有给出去,他都乐意。
“乖,叔叔不痛。”伸手抚了抚朵朵的头,冷烨温柔一笑。
风在心里嘀咕,你当然不痛了,那根本就是假的,要痛才怪,当他看到冷烨温柔的笑容,瞪圆了眼睛,风自我催眠,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幻觉,不然他怎么看到先生笑了,还笑得那么温柔可亲。
温柔可亲四个字,绝对不适合用在先生身上,他一个决定就能左右许多人的生死,眼睛都不眨一下,德国乃至欧洲,只要提到地下总统,没有人不被吓破胆的。
冷烨和朵朵的相处,孙幽悠已经见怪不怪了,她把手上提着的水果放到病床边的矮柜上,站在病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好。
朵朵很积极,拿过一个水果问:“叔叔,你吃水果吗?朵朵去帮你洗。”
冷烨点了点头,朵朵欢快的跑出去,孙幽悠刚想追出去,脚才移动一步,手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她回头看着冷烨,无声的询问。
冷烨没看她,锐利的眸光扫了风一眼,风立刻会意,赶紧开门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孙幽悠和冷烨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只是看着对方,沉默的气氛蔓延开来。
“还会怕吗?”冷烨打破沉寂,拉孙幽悠坐到病床边,方便他问话。
一场车祸,对于他而言再平常不过,何况还是没有多大伤亡的车祸,但是对孙幽悠就不一样,和死神擦肩而过的恐惧,他不知道孙幽悠能不能承受的了。
孙幽悠摇头,她并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一点状况就被惊吓到几天做噩梦。
“这几天都在做什么?”冷烨又问。
“上班。”孙幽悠回答,垂下眸子,眸光不知道往哪里放好,干脆看着自己的鞋子。
“遇到麻烦了?”冷烨问话的口气和海燕差不多,孙幽悠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还是摇了摇头,孙氏的危机已经解除,所谓的麻烦已经不存在了。
“那你为什么不来看我?”前面问了那么多,都是废话,这一句才是他真正想问的。
孙幽悠抬头看他,是自己错觉吗?她怎么觉得冷烨的语气有点酸。“你在养伤,我来打搅不合适。”
“悠悠,你认为在我面前说谎,混过去的机率有几成?”冷烨板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幽暗的眸子凝视着她。
冷烨问的是有几成,不是直接拍飞,表示孙幽悠还有说实话的机会,他不会追究。
“我是真不想来打扰你。”孙幽悠坦然的正视他。
“丈夫受伤住院,你做为妻子,不来照顾就算了,来看看我,你还能想成是打扰,孙幽悠,你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冷烨想,或许他该问,她到底把他当成什么?
“我还想问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我们的关系能称得上丈夫和妻子吗?”她相信,世上没有一对夫妻是她和冷烨这样的。
“我们结婚了。”冷烨用事实提醒她。
“我曾经就解释过,办理结婚是为了能拿到孙氏的经营权,你想什么时候离婚都可以,我不会有任何的意见。”低低的声音从她红唇中缓缓说出,孙幽悠撇开脸不看他。
冷烨却不容她逃避,伸出手扣住她下巴,逼她不得不正视自己,幽深的眸子闪烁着复杂的元素,脸色布满寒霜,仿佛下一刻就可以冻结成冰。
他极力忍住想掐死她的冲动,深深的吸了好大一口气,闭上眼睛缓缓紧绷的情绪,等他再睁开眼眸时,一片平静。
他淡然的声音问:“你还是有和我离婚的念头?”
孙幽悠清澈的眸子看着他,他声音里无以言语的悲戚,她的心也很痛,但这场漫长的婚姻已经拖的太久,真没继续的必要。她忍痛说道:“我们的婚姻,是我开始的错误,我很抱歉。”
放开她,冷烨双手紧紧的握成拳,面容紧绷起,“我们的婚姻,是我开始的错误,我很抱歉。”这句话像魔咒一样在他脑子里回放。
她跟他说抱歉,她居然跟他说抱歉,心痛来的是那么的强烈,那么虽不及防。
“孙幽悠,我们的婚姻你就以,一句抱歉就结束了吗?”冷烨忽然问。
“我不知道。”孙幽悠低下头,心里的痛,让她的眼眸酸涩的厉害,苦涩涌上喉间,她死死的咬着唇瓣,逼回眼里的湿润。
“不知道,孙幽悠,我怎么对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