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包抄过去的金吾甲士们见状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这屋檐的高度可不低啊,此人竟然轻松就蹿了上去,这身手可是非同一般。
“好大的胆子!”苏扬大怒,他当即取出弓箭,张弓搭箭,“嗖”的一声,已经蹿上屋顶的黑衣人大叫一声:“啊——”
惨叫声过后,整个人从屋顶滚落下来,被刚好赶到的金吾甲士们控制并捆了起来。
苏扬带着剩下的骑兵和甲士们骑马走了过来,黑衣人被甲士们拖到了他面前,他用长槊挑开黑衣人的面巾,在火把的照耀下,发现此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咦?”判官蔡鹤看见这年轻人的相貌之后面露惊讶。
苏扬扭头看了看他,“你认识此人?”
“使君,前几年长安城内出现了一个极为厉害的盗贼,就连刘相公的家里都被其光顾过,据说被偷走了几件玉器,长安富商邹凤炽的家里被偷走了铜钱十几斤、珠宝玉器三十多件,其他被盗的人家也不知道有多少,因为很多官员和富商家中被盗之后都没有报官!”
“后来雍州署和长安、万年两县官府设下陷阱进行围捕,出动了衙役、白役、兵丁上千人,就连不良人也出动了,这家伙不但进了陷阱,还拿走了诱饵,埋伏人的依然没能拿住他,盖因此人身手极为灵活,飞檐走壁如履平地,且此人使得一手好飞针技巧,埋伏在屋顶的弓箭手尽数被其用飞刀射杀,最后被他从屋顶逃之夭夭!这几年,他一直被通缉,但一直没有被抓住过!”
姬平点头:“某也听说过此事!”
“哦?此人还有做下过这等大事?”苏扬颇感意外,“搜一下他的身!”
甲士们果然在此人的身上搜出了两排飞针,这针可不是绣花针和缝衣针,它比缝衣针要粗一倍,长两倍,拿在手上颇有份量。
“此人姓甚名谁?”
“使君,此人外号‘飞天燕子’,姓严名冬!”
苏扬思考了一下,下令道:“姬平,派几个人把此人送去金吾狱单独关押起来,找医师给他治伤,飞天燕子被抓的消息要暂时封锁,本使自有安排!”
“诺!”
苏扬带着巡夜的队伍很快就到了朱雀门外,向右转就是朱雀大街,这条大街的宽度只怕是迄今为止世上最宽的大街,宽约一百五十米,而长安城内的其他大街的宽度也在二十五米到一百五十米之间。
空荡荡的朱雀大街上黑漆漆的一片,街道两侧就是坊墙,长安城的格局看似大气、规整,实际上也很单调,地面是青石铺路,两侧坊墙是土黄色,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几个骑兵提着灯笼走在前面开路,苏扬骑在马背上一边一边问:“蔡判官,咱们金吾卫还有负责长安城内的植树、卫生清洁和消防职责吧?”
“是的,使君!”
苏扬用马鞭指着朱雀大街两侧:“这大街两边怎么一棵树都没有?咱不是管植树绿化的吗?”
蔡鹤道:“回使君,在街边植树靠近坊墙,这很容易让不法之徒攀爬进坊内,又或是让坊内的人翻墙出来,也方便贼人躲藏,因此历任街使都没有下令在街边种树,这植树的职责就是一个名义,说说而已,没人当一回事儿!”
苏扬摇头:“这怎么行?你不能害怕摔倒就不走路吧?我看啊,这树还是得种,万年县那边种不种是他们的事儿,咱们的辖区还是要搞起来!蔡判官,你写个章程出来,算算咱们辖区的街道有多长,隔多远种一棵树,大约需要多少棵树,选择什么树种,每棵需钱几文,日常如何维护,街面的清洁卫生怎么搞,都写清楚!这些既然是咱们街使署的职责,咱们就要把它抓起来,要干好,要做得让百姓们和上头都满意!”
上司既然要搞,蔡鹤当然不能反对,他立即答应:“卑职回去就着手这事!”
苏扬又说:“你们看看,举世闻名的长安城到了夜晚,大街上竟然是漆黑一片,这不是天朝上国该有的气象!”
“那······使君的意思是?”校尉姬平问。
“某觉得可以每隔一段距离竖起一根长杆,长杆上固定一个灯座,要能防风防雨雪,每天日暮之后由巡逻的武侯挂上油灯,日出之前取下油灯!”
蔡鹤小心问:“使君,宵禁之后大街上除了武侯之外,已经没人了,点油灯是不是太浪费了?”
“浪费吗?武侯们不是人吗?他们巡逻时都举着火把或提着灯笼,这难道烧的不是油?咱们在街边建好灯杆,挂上油灯,巡逻的武侯们就可以不用举火把或者少举火把!”
蔡鹤想了想附和:“这么说实际上也多烧不了一些灯油!”
正说着话,苏扬看见前面通化坊的坊墙外街边有十几个百姓排成一排站在坊墙边,他们的身前放着装货的箩筐担子、还有驴车、骡车,都是板车,车上装着货物。
武侯们正在检查箩筐和板车上的货物,还有武侯在登记这些人的身份。
“过去看看!”苏扬说了一句,带头策马走过去。
校尉姬平快马加鞭跑到前面,他跑到武侯们身前大声询问:“苏街使巡夜,尔等谁是领头的?还不上前拜见!”
一个三十余岁的武侯连忙扒开身前两个手下,立即向苏扬小跑过去。
“通化坊武侯铺铺长袁勋拜见街使!”
苏扬点点了头,他跳下马走到百姓们面前,目光在这些百姓们脸上一一扫过,又把他们身前箩筐和板车上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