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鸣有点高估自家区长的思想境界了,陈太忠把他撵走,是玩乐去了。
然而话说回来,陈某人在燕京,是寓工作于娱乐中,下午两点半,普林斯公司总裁办公室内异声停止,不多时,有男人的声音传出,“能不能整点油页岩的生产加工资料给我?”
“一会儿到办公室再说吧,”凯瑟琳并不想在床上讨论这个问题。
十来分钟,三人穿戴整齐,美艳的普林斯老总坐在宽大的办公桌之后发问了,“油页岩……你为什么要搞这个?”
“因为我的辖区内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个东西还能搞一搞,”陈太忠叹口气,想到自己的子民居然贫困到要种罂粟为生,他真是有点不好受,但是碍于面子,他不可能跟凯瑟琳说那么多,家丑不可外扬啊。
“你是想拿它炼油吗?”凯瑟琳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炼油或者发电,”陈太忠并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什么赚钱干什么,我的人民已经穷得太久了,我不能再忍受下去了。”
“发电的话,我愿意支持你,”凯瑟琳笑着点点头,接着她眼珠一转,“但是炼油的话,你知道油页岩炼出来的合成石油,成本有多么高吗?”
“我有我的想法,”陈太忠笑着点点头,接着就是眼睛微微一眯,“奇怪,你怎么对油页岩也这么了解?”
“因为你问过我这个问题,”凯瑟琳微笑着回答。
“是吗?”陈太忠皱着眉头想一想,可那我就是随口一问,你就查资料了?“我怎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嗯,你查到了,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我本来只是想随便查一查,结果你们国家最近在讨论石油的战略储备,”凯瑟琳很遗憾地耸一耸肩膀,“你知道什么叫石油美元吗?”
“嗯?”陈太忠听得皱一皱眉头,石油对美元的重要姓,那是个人就明白,不过他还是有点不解,以前没听说这肯尼迪家的坏女孩儿有多么爱国,眼下居然就知道维护石油的地位了,“但是资本无国界……难道不是吗?”
“我不想跟你在意识形态上争吵,因为最终的结果将会是……没有任何结论,以往的讨论已经充分地说明了这一点,”凯瑟琳的浓眉高高扬起,下一刻,她轻叹一口气。
“这个钱我也想挣,但是在中国有实力的美国公司,都接到了不同程度的警告,不许帮中国加快石油战略储备的节奏,除非……是跟美方合资,否则后果自负。”
“跟美方合作,怎么可能?”陈太忠哂笑一声,一个国家的基础能源跟外国合作,真是天大的笑话——确切来说,要是煤炭什么的,倒还有那么一丝可能,中国的煤多,但是石油……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你们美国政斧会同意中国公司去收购美国油田吗?”
“警告我的,不是政斧力量,”凯瑟琳笑着摇摇头,眼中有些许说不出的味道,“正是你说的资本的力量……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是政斧的意思。”
“这真是一个坏消息,”陈太忠无奈地撇一撇嘴,他拿美国油页岩的加工资料,只是目的之一,另一个目的,却是想从她这儿弄点投资——没办法,科技部的人都说了,地方筹到部分资金,才能加快项目审批。
陈某人不是筹不到钱了,而是说从别的渠道筹钱的话,将来还款,没准就要打麻烦,油页岩的开发并不容易,建电厂利润能保证了,但是合成石油,不赔就是好的了,陈某人又不可能在北崇干一辈子区长,等他一走,剩下的钱政斧不认账了,那该怎么办?
这实在是太常见的事儿了,银行的钱,政斧都能拖着不给而最后核销,别的钱就更不保险了——也就是汰渍档的资金,还不太害怕被昧掉。
但是既然身为汰渍档,那能赚钱的买卖海了去啦,谁吃傻逼了,把钱投到这种几近于慈善事业的借款当中去?
外国人的钱,自然是不怕打麻烦的,但是听她这么说,年轻的区长也就死了这份心思,你借我钱搞油页岩液化,那肯定也是加快了国内石油战略储备的节奏。
这一中午的十几毫升……白辛苦一场啊,陈区长轻叹一声,“那算了,既然你为难,我想别的办法吧。”
“是想借钱吧?”凯瑟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太忠,不管怎么说,拜耳的项目,我也借给凤凰点钱,钱不多也是一个多亿的美元……如果可以的话,我怎么可能不帮你?”
“但是聚碳酸酯项目,你也拿走了不少设备单子好不好?”陈太忠不吃这一套,那设备里面的利润怎么算?明明是双赢的事情,就像房地产商帮业主联系贷款银行一样,非要说得你好像做了多大贡献似的。
不过这个话题,也没啥可说的,下一刻他意识到一个问题,“怎么你能想到,我是要跟你借钱呢?”
“想跟我借钱的,又不止你一个,其中就有搞煤炭液化的,”凯瑟琳浓密的眉毛又是一扬,“也是保证用我的设备……他们甚至有发展计划委的人牵线。”
“那些傻逼只是想捞一把,”陈太忠自然而然地蹦出这么一句,然后他就后悔了,哥们儿这是……把自己也骂了?
“那为什么别人都觉得很傻的事情,你会愿意做呢?”凯瑟琳笑吟吟地看着他。
“因为煤炭比油页岩贵得多,”陈太忠撇一撇嘴,“好了,不说这个事儿了,我的辖区生产一种手感很好的布,叫苎麻布,纤维很长,是棉花的七到八倍,纯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