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走廊里传来的鬼哭狼嚎一般的声音,不但陈太忠置若罔闻,谢向南也不吭声,刚才李继峰的行为,真的太过火了,惹得他这老实人都生气了。
“这些东西,都得扔了,”陈太忠四下转转,对半屋子的杂货做出了处理决定,“靠,李继峰既然妨碍咱们工作,咱们何必给他留什么面子?”
“等等,我去跟秦主任说说吧,”谢向南可不想让他由着姓子来,不管怎么说两人也是同学,还是一个科室的,太忠姓子既然这么烈,他当然要帮其稳住阵脚。
不用他找了,秦主任已经找了过来,一脸地严肃样,“小陈,你是怎么回事?居然打起人来啦?才给了你公章,你……要我怎么说你才好?”
“那种人就欠揍,”陈太忠淡淡地回了一句,“要不是看在主任的面子上,我收拾他的法子多着呢,狗眼看人低,什么玩意儿?”
粗俗!这是秦连成的第一感觉,他久在中层,真的很不习惯陈太忠这种说话海这人身上,明显地带了基层的那些小干部的气息,在招商办是很少见的。
可是,粗俗又怎么样呢?下一刻,秦主任感到了些许的无奈,人家功夫好,身后不但站着章尧东,似乎政斧里也有人撑腰!
像这种打架不吃亏又有后台的主儿,在中层官场很少见,可一旦有了这种人,却是谁都要头疼的,等闲是不会有人招惹。
秦连成叹口气,语气也软了不少,“小陈啊,李继峰那人是毛病多,不过呢,你也要照顾一下影响的嘛,这样,你……给我个面子,过去跟他道个歉,这事儿就算完了,怎么样?”
“道歉?他做梦去吧,”果然不出他所料,陈太忠冷笑一声,一口就回绝了这个建议,“是他先妨碍我的工作的。”
说归这么说,大老板都要自己给面子了,陈太忠当然也不好过分强硬,“这样吧……”
他的手在口袋里掏摸一下,再伸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扎厚厚的百元大钞,“主任的面子小陈我得买,这一万块,算是给他看病的钱了,怎么样?”
这个,秦连成略一沉吟,就点了点头,“好吧,那就这么说了,”他非常清楚,李继峰是个十分在乎钱的主儿。
接下来,肯定就是关于317房间的问题了,秦连成不赞成陈太忠扔掉这些东西的主意,“地下室还有空房间,找几个人把这些东西抬下去就完了。”
至于说新的办公桌椅和文件柜什么的,“库房里都有呢,没开封的,打个电话厂家就来。”
秦主任交待完这些,才要转身离开,却不防陈太忠硬生生地将那一扎钱塞进了他的手里,“呵呵,麻烦您转交了,我实在不想再看到那家伙了。”
秦连成嘴巴动动,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摇摇头叹口气,拿着那一万块转身离去。
还没出了317的房间门,身后传来的陈太忠的声音,“主任,麻烦你跟他说一声,下次要是敢再这么搞,我照打不误,医药费我也还出,他要是没地方挣钱的话,尽管来找我麻烦好了。”
这话说得实在是阴损无比,但阴损的背后,是到达了极致的嚣张,陈某人不但身后有人,身上还有钱,李继峰你要是不怕丢人,那我撒给你点钱,也是毛毛雨了。
秦连成的身子登时就是一顿,不过,下一刻他头也不回地就走了——他实在没办法接话,而且,他也不想因为这点事,让陈太忠对自己有什么看法。
不过,秦主任是个善于借用外力的人,还没走回自己的办公室,他就意识到很关键的一点:如果我能刻意交好此人的话,那么,将来我遇到什么麻烦,叫他出面估计也很容易吧?
陈太忠是个容易热血上头的年轻人,这一点秦连成能够确定。
秦连成是脑力劳动者,但他非常清楚,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是靠脑子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的,手上有点武力的话,万一真遇到类似的场面,也不至于仓促间乱了阵脚。
不管怎么说,刚才陈太忠对他这个主任,还是比较尊重的,所以,秦连成心里暗暗做了决定,以后要多关心关心这个属下。
招商办所在的华苑大厦算是文庙区政斧的三产,物业管理办公室有搬工和清洁工,不过,纵然是这样,房间的收拾和打扫也很是费时间。
陈太忠闲得没事,扯了谢向南来聊天,“奇怪了,你不是曲阳劳动局的副局长么?或者是副书记?怎么会想到跑到市里来呢?”
“呵呵,就是丰富一下任职经历嘛,”谢向南还是那副笨嘴拙舌的模样,“嗯,想上进一下……”
“正科提副处?”陈太忠听得有点讶然,我靠,哥们儿还说自己混得不错了呢,看人家老谢,这才是咬人的狗不叫呢。
谢向南点点头,并不说话,若不是他的形象看上去真的有点拿不出手,倒是颇有点沉稳内秀的味道。
时下天南省行政级别的提升,有不同的要求,副科提正科,只是看任职年限,比如说在岗位上任满三年,对任职经历倒没什么要求。
可正科提副处,就要起码有在两个以上的岗位的任职经历,而且每个岗位呆的时间不能少于一年,任职经历越丰富,就证明此人的业务能力越全面,提升起来也就越快。
所以干部在提拔前,才有“上挂下靠”的行为,目的就是丰富任职经历,当然,这只是说的普通情况,特殊情况也有分数加成,就不赘述了。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