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他不但要找粮食,还要找钱,所以去了燕京……
这就是张处长的苦衷,侯厅长表示能适当地理解,所以他也试图劝陈太忠接受这个事实,“……陈主任你再等一等,粮多总比粮少好,你说是吧?”
“这就不要商量了吧,没意思,”陈太忠断然摇头拒绝,“眼下张峰是找到了,过两天谁又知道是怎么回事呢?你通知他,最迟明天下班的时候,主动去纪检委交待问题。”
“陈主任,你多宽限他几天不行吗?”侯国范一脸苦涩地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请求,“多宽限几天,他就能找回更多的粮食……咱国家的损失也就小一点。”
麻痹你现在想起来减少国家的损失了,早干什么去了?陈太忠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好半天才干笑一声,“然后呢?”
“然后……然后他本来是死刑,就可以判死缓了嘛,”侯厅长打个磕绊之后,坦荡荡地回答,“给他两周时间,怎么样?”
“他交待了问题之后,照样可以有立功表现,到时候再积极帮国家挽回损失也不迟,”陈太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老侯,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个嘛,”侯国范沉吟一下,终于苦笑了起来,“大家也都不是外人……实说了吧,那家伙手里,掌握了一些对我不利的东西,我得帮他争取点条件,省得他绝望之下胡说八道。”
这话他本不想说,但是在陈主任咄咄逼人的气势下,他不得不说,总算还好,两人之间的纽带是简泊云,这是一个资格足够老,人面足够广博的人,所以倒也不怕把丑话说出来——很多话合适不合适说,不在于双方的关系,而在于调解人的身份。
嘿,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陈太忠听得哼一声,不过,眼下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于是点点头,“你担心的是这个啊,那你放心,侯大勇的事儿,我让那边压住不提……简阿姨都表态了,我肯定给她这个面子。”
要纪检委压住不提……他这个口开得有点大,不过有许书记帮忙的话,倒也不算吹牛,干过纪检委的都知道,很多大案要案,被披露出来的,只是冰山的一角——有些东西,是注定要烂在肚子里的。
话是不错,但是侯国范听到之后,心里越发地咬牙切齿了,我说姓陈的你不要太过分,大勇的事情,不是早就揭过了吗?
只要是智商在水准以上的,就知道侯大勇意图收购面粉一厂的事儿,真的就算过去了,而陈太忠眼下将这件事提出来,当作侯厅长被张处长握在手里的把柄,那简直是在侮辱别人的智商!
“我说的是,可能还有其他的一些事,”侯国范不能容忍这种侮辱,而且他也需要吹个风。
“那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果不其然,陈太忠并没有为这个答案吃惊,而是看起来很为难地皱一皱眉头,语带怨气地发话,“我说侯厅,你好歹也是个厅级干部。”
我怎么能想到这混蛋如此地胆大包天,掉链子掉到这种程度呢?面对陈某人的指责,侯厅长只能苦笑了,“陈主任说得对,我现在,是后悔也晚了。”
麻痹你多少带点种行不行?陈太忠刚才那话,也是有后手的,不成想这侯国范如此地惫懒,居然直承自己不像个厅级干部,让他的若干登时算盘落空了。
然而话说回来,这也是一种能力,会审时度势,当软则软该硬就硬,套用那句老话:厅级干部就没个简单的,侯厅长轻轻松松服个软,就将皮球踢回给了陈主任。
陈太忠不得不沉吟一下,仔细分析之后,再次沉声发问,没办法,简泊云虽然说是不管了,但是他还得对她有个交待,“你这些破事里,有人命没有?”
“人命?”侯国范下意识地咀嚼一下,接下来,他脸上的表情可就精彩了,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端端是苦涩无比,好半天,他才叹口气,“我外面有俩孩子……如果这算人命的话,那是有。”
“这种破事儿,你也能让张峰知道?”陈太忠登时就震惊了,麻痹的你好歹是厅级干部呢,外面搞私生子……居然能让自己的下属知道?
“我不清楚他知道不知道,但是大勇知道,”侯国范苦笑一声,“大勇跟张峰走得很近,国储粮这一块,张峰没让他插手……这估计是要瞒着我,但是张峰是很有心计的,跟他处得也很好,他俩在其他方面真的是无话不谈。”
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假,反正中间人是简泊云,侯厅长也不怕陈太忠把这些糊糊事说出去,正经是他还有心试探——对他来说,俩私生子真的不算什么,还有些其他事比较尴尬,他要借这个由头,判断出陈太忠的态度。
“你这真的……全身都是窟窿,”陈太忠被他这话弄得哭笑不得,一时间也就懒得再计较什么了,“那我给你个面子,推后一天,后天晚上下班之前,他必须要到纪检委,向组织坦白。”
“一天时间……太少了吧?”侯国范是真的想多争取几天,“太忠,给个面子……我不算啥,你给简大姐个面子成不?”
“就是后天晚上了,加的这天时间,是让你俩通气,”陈太忠很决绝地摇摇头,“我卖你面子,许绍辉还得考虑他的位子呢,张峰敢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