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跟他们说不就完了吗?穆海波郁闷地叹口气,看来这次人家又不肯买面子了。
他之所以会打这个电话,想的就是蒋君蓉这边有点特殊情况,没准陈太忠能理解,不能理解,他也能争取一下,不成想人家虽然开始有点惊讶,最后还是果断地拒绝了。
但是这个拒绝,让他生不出太多的屈辱感,因为人家说了,要一视同仁,所谓的“公生明,廉生威”,一个人一旦铁下心思去做到公平,做到一视同仁,那么就算有人是被误伤的,都该只会埋怨自己的点背了。
“照这么说,你就是要完全按照程序来了?”他这个问题,是想确认一下。
然而,陈太忠的回答,再次超出了他的预料,只听得那厮干笑一声,“一视同仁,那是一定的,不过穆大秘你专门打电话给我,那我肯定要让他们感受到组织的关怀……这样吧,这些事儿完了之后,我可以考虑在其他方面,适当地关照他们一下。”
“陈太忠现在,也不是只知道蛮干了,长进了啊,”挂了电话之后,穆海波情不自禁地叹口气,“居然会空口许诺、画饼充饥了。”
“画饼充饥倒不至于,他那人说了的话,都还是要兑现的,”蒋君蓉一直在旁听,跟着穆处长的节奏挂了电话,不过虽然被拒绝了,她还是不认可他的评价,因为论起对陈太忠的了解,她自认比旁人更有发言权。
当然,此次事不成,还是让蒋主任有些许的恼怒,她悻悻地补充,“要是没最后这两句话,我还就真不让他们补交了,倒是要看一看,他怎么对付那些欠钱不捐的主儿。”
别说,陈太忠还真是有点挠头她说的这种可能,他放了电话之后,也开始琢磨这个问题——人家要是不补钱的话,怎么办?
一开始他并没有将此事当回事,不补钱就不补,曝光啦一系列的惩治手段,陈某人从不缺整人的手段——说句更难听的,补钱也是补到民政厅去了,跟文明办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但是接了这个电话之后,他就觉得,不能再简单地看这个问题了,凤凰那里两个企业没有交齐捐款,各有各的原因,而开发区这里的企业,却是明显地受到了政斧行政命令的干扰。
想到雷蕾所说的,她居然捐了三次,而且享受的还是“一次两百”的科级待遇,陈太忠不得不承认,行政力量有时候还是很恐怖的。
有这些例子在前面,那些未交齐捐款的,还真的未必全是沽名钓誉或者哗众取宠之辈,考虑到这个问题,某人开始纠结了:那里面不知道还有多少欠款,是因为行政命令所致!
哥们儿要抓的,好像是精神文明建设吖~
算了,这次先一视同仁吧,陈太忠拿定了主意,各级政斧敢肆无忌惮地摊派捐款,也是瞅准了有些事情是经不起时间的消磨的,到时候肯捐的就捐了,想偷鸡的也就糊弄过去了。
他正坐在那里琢磨,田甜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走了过来,她刚洗完澡,“明天你去给那伯伯贺寿,准备好什么礼物了吗?”
“随便上一千的份子就行了,”陈太忠不以为意地回答,“他这又不是什么整寿,六十六岁嘛,大不了再送他一点明前狮峰龙井……哼,那帕里跟着蒙老板,能缺了什么?”
他不想谈这个问题,因为他很清楚田甜这么问,到底目的何在,她想让他带着去参加这个寿宴,但是……这显然不太可能,给那老书记贺寿,这是一个相当正式的场合,而现在文明办都知道他的正牌女朋友,是荆以远的孙女荆紫菱了。
现在的陈某人,单纯的作风问题已经是整不倒的了,但是这并不代表说,他就能在公开场合肆无忌惮地更换女伴——大家都知道他生活糜烂,那无所谓,可要是自己曝光,那就太无视组织的威严了。
“那倒也是,”田甜点点头,悻悻地撇一撇嘴角,其实她也知道,自己不合适出现在人家的寿宴上,因为今天陪着那帕里的是湘香,陪着王处长的是小王,大家……不过都是情人的身份罢了……
那书记今年虚岁才六十六,也就是说退了只有五年,不过按天南的习俗,六十六岁也算是个小寿,正好赶上周曰,那帕里跟蒙艺请个假,还是挺方便的。
不过令那处长头疼的是,老爹把酒席定在了交通大厦,按老那的说法就是——你老爹我在交通厅干了大半辈子,不定在这儿,定在哪儿?
可是那帕里不想在交通大厦办酒席,因为这一块儿熟人太多,事实上他猜得出来,要是自己没功夫请假回来的话,老爹也未必就会这么坚持——儿子三十四岁就是副厅了,搁给谁不想在老朋友面前显摆一下?
不止是他腻歪,陈太忠也腻歪这个地方,崔洪涛最近风头挺劲,而高云风就更腻歪这儿了——“要不是冲着那厅的面子,打死我,我都不来。”
王启斌对这里也有点反感,崔洪涛现在是杜毅的红人,而王处长此人,你可以认为他是邓健东的人,更可以认为他是蒋世方的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杜毅的人。
高胜利更直接,“老书记你要是在别的地方摆酒,小高我肯定去捧场,但是,交通大厦……让云风帮我多敬您两杯吧?”
但是,老那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