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骞的安置上,有很多因素在里面,他绝对不怕这年轻人在此事上做文章,而他短期内也升迁无望,不需要在此人面前太失身份——无欲则刚嘛。
可是这么一句可能是“你老了”的暗示,却是吓出刘拴魁一身汗来,是啊,人家要是嫌麻烦不保刘骞了,转头对付自己以泄愤,那我岂不是天大的冤枉了?
当然,劳动厅现在是浑水一滩,对方想赶在这个时候下手,怕是会有点不方便,但是老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会儿不方便,不代表永远不方便不是?
尤其是,刘拴魁分外明白年轻人的可怕,老人们做事还要考虑个影响,讲究个这样那样的,可现在的年轻人则不同,不但眼高手低好逸恶劳,而且心思野手段黑,贪起来没个够,整起人来就像对着杀父仇人一般,不讲规矩不通情理。
我惹不起你,而且刘骞的事儿也跟我无关,刘厅长可不想吸引太多的仇恨度,别人都在捡装备了,我这旁观者在引怪,那不是傻的吗?
所以,他只当是没听出陈太忠话里的讽刺之意,反倒欣欣然邀请对方共进午餐,伸手不打笑脸人,年轻人,你要懂得适可而止哦。
“一起坐坐?”陈太忠听得有点莫名其妙,心说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好说话,难道是老刘泄露了什么?说不得侧头看一眼刘骞,眼中满是疑问。
“拴魁厅长一直挺照顾我的,我们也搭档好多年了,”刘骞见人家征求自己的意见,于是笑着回答,他可是没陈太忠那胆子,敢随便地得罪人,更是不知道自己会被调整出劳动厅,于是就想和一和稀泥,“陈主任,你好不容易来碧空一趟,大家能碰到一起,那就是有缘嘛。”
“呵呵,是吗?”陈太忠扫一眼刘拴魁,笑着点头,“也是,我倒是很少来碧空,认识的人也不多,一切就仰仗刘副厅长指点了。”
这又是话里有话,他承认自己不是碧空的官场中人,同时又隐隐地点出:老刘,我不管这些什么乱七八糟,反正啊,我只认你的话。
刘拴魁对此倒是习惯了,牛人就是牛人,我知道你是挺刘骞的,等我回头慢慢地查你底细,不过——什么,你居然不是碧空的人?
“那就一起去吧,”他微笑着站起身来,很随意地带头向外走,“刘厅长,这位朋友不是碧空的人?”
“哦,我在燕京认识的,”刘骞笑着回答,他当然不可能傻到实话实说,少不得要艺术加工一下,“陈主任在燕京朋友挺多的。”
燕京朋友挺多?刘拴魁听出来了,副厅长在暗示什么,然而,对方的暗示跟他的认知,似乎出现了一些不符,他少不得转头看向陈太忠,微微一笑,神态煞是和蔼可亲,“小陈,我听你说话,似乎带一点天南口音?”
“我是凤凰科委的副主任,陈太忠,”陈太忠也不怕泄露自己的身份,反正毛继英都知道了,藏着掩着也不是好汉的行为,告诉你又如何?
你要是不满意,尽管冲着我来,也不要找人家刘骞的什么麻烦,天大的恩怨,我一力担当了,别忘了冤有头债有主!
不过,他还是没有说出来自己最高级别的身份——驻欧办主任,因为没人知道这个主任会是什么样的级别,而且这个头衔听起来,怎么听怎么有点怪异。
1834章追悔凤凰科委副主任?刘拴魁笑着点点头,一副早在我算计中的模样,心里却是不无疑惑,这个家伙,居然也是体制中人?
刘厅长早就设想过,此人若是干部的话,级别肯定不会高了,别的不说,只说这二十郎当岁的年纪,就算是中央政斧机关里的,顶天了也就副处了。
所以,他对小陈的级别倒是没在意,不过他在意的是,这家伙居然是凤凰的干部,而且,做为官场中人,一个小小的副处就敢在他这正厅面前阴阳怪气,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人家有无视自己的本钱和资格!
这一切,跟他想像中的一样,此人不但是蒙艺在天南的旧部,而且绝对还是颇得宠信的那种,这样的人,当然是不得罪为好,“小刘,安排在哪儿了,松海吗?”
松海大酒店离劳动厅不远,是厅里指定的接待宾馆,劳动厅的接待宾馆正在修建,目前已经接近完工,正在最后的装修阶段。
“没有定下来呢,就是随便坐一坐,”刘骞见大厅长一副打定主意想蹭饭的架势,心里也只能叹气了,脸上偏还要挂着笑意,“想找个清净点的地方。”
“要不,去金色港湾吧?那儿……”刘拴魁才待说自己在那儿能随时要到包间,猛地发现那陈主任的眉头微微皱一皱,话到嘴角禁不住微微一滞,“不过,那儿远了点,还是你选吧。”
他心里真是要多不爽有多不爽了,心说我也没怎么着刘骞不是?那都是他自己没能力,怪得了别人吗?你怎么一直是这副模样。
他已经打算好了,等刘副厅长定下地点之后,自己就找个理由不去了,面子我已经给你了,你非不买帐,我也没把脸凑过去让你打的觉悟。
我好歹也是个堂堂的厅长,还不至于下作到那种程度……我还就不信了,你真的能让蒙艺不问青红皂白就动了我这个厅长。
“离碧海宾馆不远的地方,新开一家湘菜馆,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