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公众号里的资金,周术保如今也明白,谁伸手去都会糟糕。对这些钱虽眼热,但知道不能那个了。可心里的怨与怒,却不能排解。
“杨再新,你是乡镇的领导,难道就没有一点集体观念?没有一点集体荣誉感?
据我所知,‘静静的柳河’之所以能够成功,还是因为长坪县、柳河市众多的人做了无私的支持,其中很多人都对其进行了打赏。
这是什么?这是柳河市这一地人民的感情,是人们感情凝聚起来,成就了如今的‘静静的柳河’。
如今,公众号说走就走,都不顾及群众的情感?公众号、工作室的人,考虑的是商业,但你作为一个党的干部,这一最基本的干群感情都没有?这一点觉悟都没有?
我甚至怀疑,你到底能不能胜任怀仁镇党委书记。”
这句话听在杨再新耳中,是比较严重又严厉的批评。杨再新沉默不说话,眼帘略低,却不做退缩。
对于杨再新的职务,周术保作为县委书记,确实可一言而罢免。只是,杨再新去年是省十佳青年,这样的荣誉在身,市里对他也是非常关注的。
而县里的其他常委们,特别是石东富等人,对他的保护是必然的。
当然,周术保这样说,威吓的成分居多,不可能真的为这个事情就免掉杨再新的职务。
杨再新不说话,周术保还在虎虎地盯着他,见杨再新虽低头却没有半点痛悔与害怕的样子,周术保又说,“怎么不说话?你不是最善于辩论、精于诡辩吗?”
“书记,我从小就习惯实话实说,不诡辩。”杨再新平静地说,“不论是在工作上,还是在生活上,都是如此。”
对周术保给他这样一顶大帽子,如果戴牢实,今后对杨再新的评价会非常不好,也不利于他的成长。
“书记,我郑重地请您收回这句话,这不是事实。而您也没做过任何调查,虽说你是领导,我还是要请您收回这句话。”说到这里,杨再新的表情有些严肃。
周术保也不是有意要这样说,但情境与氛围,使得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原以为杨再新会被吓住,谁知杨再新是如此的反应。
“我说错了吗?”周术保更是恼火,放在之前,即使他仅是县长位子或当年他是副县长时,下面乡镇的领导,谁敢在他面前说一句不好听的话?“那我问你,你说三年后,怀仁镇一镇的产值有三个亿。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觉得怀仁镇一个镇,比人家一个县都要厉害?这是夸张手法吗?”
“书记,我说的是实话。”杨再新说。
“实话?”周术保笑起来,显然地不信,那一脸意会的样子,“我还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汇报?你是想吸引人注意,还是以为随便怎么说,我都会相信?”
“书记您那句话,如果是基于上次我上交的那份汇报材料,使得您以为我是说了假话。是这样吗?”
“难道不是这样?”周术保还是冷笑了一声,在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也不怕杨再新翻天。
“书记,我说汇报材料上的数据,都是有依据有事实的。您肯定不相信。对吧?”杨再新说,也不等周术保有所表示,又说,“书记,您到过怀仁镇吗?你知道怀仁镇实际是什么样的吗?
您是从资料上看到,还是县委这边谁告诉您的?我建议您亲自到怀仁镇一家一户走走,到各村去看看,然后,您统计几个村的情况,再来判断我说的话,是不是事实。”
听杨再新这样说,周术保不由地有些心虚。因为杨再新言之凿凿,确实不想说假话、说夸大其词的话。
但他此时对杨再新的印象更差,一个下属,连最基本的素养都不具备,与书记在办公室争辩,这样的人,说他善于诡辩,难道还错了?
“你再洋洋洒洒、再言之凿凿,都不能掩饰真实的情况。怀仁镇有工业吗?怀仁镇有大工程吗?怀仁镇就算有一点点矿资源,产能并不大。
何况,矿藏价值能够算成你怀仁镇的成效?”周术保冷声说,“杨再新,做人要踏实一点,要实际一点,要保持诚实之心。
这样的干部才是当和人民需要的干部,否则,夸夸其谈,弄虚作假,其结果就是坏一地习气,坏群众生活及干部群众努力建设的成果。
杨再新,我作为长坪县的县委书记,有责任也有权力,坚决杜绝这种现象。你们不玩说的意思吗?”
“书记,怀仁镇的工作情况,怀仁镇的经济建设情况,您坐在办公室就一口否决,是不是过于轻率?我不知是什么让您有这样的判断,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先去怀仁镇做调研,实地走一走,听一听群众的声音吧。
当然,您有您的工作方法,有您的判断和信息来源。但我要说,对于怀仁镇的经济产值,只要保持目前的工作不变,三年后全镇总产值肯定会超过三亿,这又不是什么太有难度的事情。
除非,县里对怀仁镇的工作,横加干涉,对怀仁镇如今发展的趋势横加破坏,这种外力作用之下,三年后的情况,确实就难以预判。”对于周术保这样闭着眼睛说话的人,杨再新也不怎么客气。
“看来你还很有信心了?准备一条路走到黑?我跟你说,县里对于乱作为的人,不会纵容的,对于错误走向,会坚决纠正。只有如此,才能尽可能晚会损失,杜绝某地出现不可挽回的损失。”
杨再新听到这,也明白面前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