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镇长,村里没有这个意思啊。”王平会说。
“你们村干心里可能不这样想,但你们如今做的事情就是如此。”杨再新脸色平静,这些人之所以肯听自己说,那是因为自己在长坪县有一些名声。对村干们也没必要声色俱厉,只要将要害点说透就够了。
不过,同样的话,不同的人说出来,效果就不同了。相信张新民和刘悌、林力俊等都跟村干说过这样的话,但村里对这些话却不以为然。
“你们心里觉得不以为然,一位农户签约了又如何?新畦食品还会为重点事情上法庭?”
杨再新说,“但你们要明白一点,企业做事情那是按规矩办事,你们看电视看电影,也看到有这样的事吧。
你们和乡镇府可以撒赖、和力俊乡长可以撒赖,也可以和农户撒赖,但你们和企业撒赖会怎么样,我劝大家还是不要去试一试的。
人家合同在手,法庭即使调解,农户也得补偿新畦食品公司,调解不成,打官司人家有专业律师,你们以为人家是白花钱养律师的?
是不是以为我过来是吓唬大家的?王支书,我们都不说其他,你们给我一句实话。苦李坪村的刺梨种植到底做不做,有多少面积,之前签订了多少面积的协议?
如果真的不种植,乘着这时候苗木还没有损失,我可在全县去协调,将这批苗木调整出去,这样做,至少让农户损失降低一些。”
“杨镇长,我们没有说不种植刺梨的。”王辉作为村主任,对村里的发展也是有自己想法的。
“是不是还要等段书记发话?之前,我在乡镇府见过段书记了,我同他没讲好。他说发展你产业是村里的事情,是乡正府力俊乡长抓的工作。
我就懒得跟他多说,村里这边也一样。你们怎么发展生产,说到底还是农户自家的事情。
乡正府也好力俊乡长也好、县里也好,还是我这个推动刺梨种植项目的人也好,都不能完全替代你们的决定。农户自家愿意种植刺梨,那就种植,种植好了,出良果了,才会有收入。
做经济林生产,我不是说不好。我只是说,既然村里要做经济林,就不应该答应做刺梨种植,更不应该让农户与新畦食品签订种植合约。
这个事情,农户自己有责任,你们村干就没有责任?对于乡正府应该担负的责任,县里绝对不会放过的。”
林力俊听杨再新说会追究乡正府的责任,那么,他这个乡长绝对会要落下处分了。脸色不由地一黯,在基层当领导就是这点不好,只要自己的工作出问题,上面不会管你有什么情由的,一律处分,只要结果。
村里的事情,虽说主要是因为段周林在捣鬼才出现这样的变化,但林力俊作为乡长,自然有自己一份责任。
“杨镇长……”王平会也不知该怎么说,换一个人来村里,他大可不理会。
反正村干对上级领导也就那个作用,开除职位都是那么回事,在村里说话起作用的还是会起作用。
但面对杨再新时,他觉得狡辩就没意思。可真逼得太急,村里这边也难以处理。
之前,在段周林面前承诺过了的,买经济林苗木也是事实,只是那些苗木还没完全确定,仅是叫了一点定金,不多,是以村里名义做的。
这些定金也是书记段周林代转交,这一万元树木不大,可村里如何做账?闹到这时候,确实两头都不好办。
“有什么困难可直接提出来,我们一起讨论解决。我今天来村里,不是要逼着大家都种植刺梨。
哪怕这个种植刺梨的项目是我引进的,那又如何,能不能致富,关键还要看农户自家的选择。”杨再新平静一些,语气也好很多。
“杨主任,经济林的苗木我们确实给了定金,一万块。”王辉说,“两个月前,段书记到村里来谈这个事情,然后村里也提到刺梨种植的合约问题。
但段书记说这个事情好解决,农户不种刺梨,谁还敢压着种植?
然后,村里有几家就选择听段书记的,其他人后来也跟着这样做。”
“刺梨苗木为什么还要接收?只要村里不接受刺梨苗木,之前签约的合同,就可少损失甚至可以不损失的。为什么?”
“村里对种植什么更好,我们也拿不定主意。经济林种植会有成功,刺梨种植也会有成果。有人提出在经济林里栽植刺梨苗木,会不会两样都有收获?
有人这样说后,其他人都觉得有道理,村里商议的结果就是成目前这个样子。”王辉说。“段书记对村里的想法,表示支持,还说大家肯动脑筋。”
“这样看来,你们是准备在开荒的坡地上,先种植经济林苗木,然后在苗木中间杂刺梨苗木,想一举两得,是吧。”
杨再新笑起来,“刺梨种植的要求和规格,是省农院经过十来年研究的成果,如果按照你们的想法去做,何必要开荒?山野的刺梨不少,可这样的果子不能达标,不出良果,就没有经济价值。”
“杨主任,目前怎么办?”林力俊说。
“能怎么办?那是要村里人自己决定。”杨再新说,“愿意种植刺梨的,目前移栽还可以来得及,后期管理多下一些功夫,不影响收成。
不愿意种植刺梨而是要栽植经济林的,及早将刺梨苗木处理好,减少自家的损失。我要做的,和我能做的,不外乎就是这些事情。如今还决策,我们还得听王支书、王主任和农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