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张文辉在后面,听到值班人员问,忙示意。不想杨再新乱说话。
“可不一定哦。”杨再新也不会自乱阵脚,笑着说,“还得看县里怎么办,之前,我们投钱修路,总得让我们把成本收回来,是不是?”
大家就笑,张文辉听这话的意思不对头,忙说,“杨镇长,可不能乱说。一切都的听县里的。”
“书记说得对,一切都要听县里。”杨再新笑着说,“县里的安排肯定要听,但县里领导们也要体谅我们的辛苦,是不是?”
“杨镇长,乱说什么。”张文辉忍不住打断杨再新的话。
“文辉书记,我有说错吗。”杨再新虽不想直接硬怼张文辉,但他总是如此,还以为在怀仁镇当真是占优势了,也不会都由着他。
特别是在设卡这个问题上,牵涉到怀仁镇的根本,杨再新也不会退让。
“党的组织原则是什么?下级必须无条件服从上级,这也是没好说的。组织原则,难道杨镇长还不知道!”张文辉声音提高起来,似乎想用高声来压住杨再新。
“书记说的话,我可不敢赞同。组织原则是少数服从多数,(名)主集中制。一切从群众中来,又回到群众中去。我们所做的,不就是为大众服务吗?”
论到胡搅蛮缠,张文辉怎么会是杨再新的对手?只是平时他不想说这些,没有意思。这时候,当然不同了,要给卡子这边更强的自信。
“书记,你对这条路的情况不熟悉,请你先做调查,然后再发言吧。”杨再新说,“之前,进出怀仁镇是什么情况,书记你的体会不深刻,但怀仁镇的每一个人,都知道那种苦。
这条路,我们必须要维护好才行,这也是群众的利益。还有什么比群众利益,更需要我们来保护?”
“杨镇长,你胡说什么啊,县长已经明确要拆掉这个卡子,你还在这里胡说,不是影响工作吗。”张文辉直接将内情抖出来。
“有这回事吗?文辉书记,你听谁说的?可不要乱说才好。”杨再新笑着说。
这个事情由张文辉说出来,消息外传,那是最好不过的。如此,怀仁镇这边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张文辉就得承担起来,对自己更有利。
杨再新也没想到张文辉会如何配合,当真是太好了。
张文辉也给杨再新搞得头痛心烦,没深想,“杨镇长,你想装着不知?县长刚才就说了的,你没听到?”
“县长不是说体谅怀仁镇的具体情况,要同怀仁矿业进行协商吗?文辉书记,可不要乱说啊。这些话,都是要负责的,有这几位作证哦。”
“作证就作证,我又不是乱说。谁像你,说话都不是事实。”张文辉这话说出来,杨再新真的就笑了。
“大家也别乱传,书记说的话和我所知有些出入的。你们安心值班吧,我和书记要回镇上了。大家辛苦啦。”超乎想象地达成目标,杨再新干脆利索地上车,张文辉也只好跟着走。
张文辉今天是没法子清醒的,早就被杨再新给气得,不知要如何排泄才好。
从卡子出来往镇上走,在车里,张文辉突然想到在卡子时说话好像有漏洞,说,“杨镇长,你在卡子说的是什么意思?”
“书记,我有说什么吗?你可不要误会哦。我在怀仁镇的工作,都是以书记为核心,事事向书记看齐。”
“停停停,我可当不起。”张文辉怒了,“再新镇长,你年轻轻的,这么会装?给谁看,啊,以为县长看不出来,还是我都不知你在想什么吗?”
“书记,你可能误会了。”杨再新评价地说。车在跑,司机虽然听到两人的说话,但不敢分神。天黑了,车后排根本看不到脸色和神态,可听语气、语态,也能够找到两人的情绪。
“我误会?”张文辉怒气冲冲地说,“你说,是不是从三天学习之前,就打定好主意。要在矿藏开发的时候,给县长发难?”
“文辉书记,你这样说可是污蔑我。刚才你在县长面前,为什么不说这话?说什么话,都要负责任的,可不是说了就完事。
你说我假装,文辉书记,这种话也是一个革命干部说的话吗。”
杨再新也不在意张文辉说什么,或许,今天之后,张文辉已经明白。在怀仁镇这里,终究他处理工作的能力还是不够,镇干部对他也是有另外的看法。
两人一路斗嘴,倒是热闹,但司机却听了全过程。对张文辉这位书记,同情的同时,也觉得开心。毕竟,杨再新所作所说,对怀仁镇、对镇正府干部都有利一些。
等领导下车离开,车上的精彩斗嘴过程,便绘声绘色地在怀仁镇传开了。
而从卡子那边也传出消息,因为在卡子时,张文辉书记当众说县长要拆卡,说县里不顾怀仁镇的情况,不管之前修路的投入。
这个消息传开后,镇里对这笔钱款该如何处理,相关的人就起疑,信息互通。第二天早早,事关怀仁镇进镇公路修复的垫资人,都齐聚到镇正府。
大家见面之后,相互证实了昨晚的传言。对杨再新说过那些话,没有人提起。但张文辉说县长说了什么话,却被直接提出来。
这些人在上班之前就过来了,包括田大伟等人在内。不少人虽不是非常在意那点钱,可县里如果否认之前他们的所作,自然会到镇正府问明白。
杨再新一早得知消息,先就直接下村跑高村去了,不想面对这些事情。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