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魁楚不让梁军进入广东,确实打乱了高欢的计划。
这让高欢十分恼火,听了周延儒的话后,沉声问道:“两位卿家以为,寡人该怎么处理?”
周延儒沉吟不语,堵胤锡道:“启禀大王。事情既然发生,那么臣以为只有两个选择。一是重新制定计划,二是继续执行,设法让丁魁楚同意大军进入广东。”
高欢思索片刻,沉声道:“计划已经制定,现在不易改弦更张,可是要让丁魁楚改变主意,恐怕也不容易。”
丁魁楚突然变卦,拒绝梁军进入广东,说明他有割据之心。
这就说明丁魁楚想当军阀,而不做他高欢的臣子。
既然他想继续割据,那么肯定不会轻易让梁军进入他的地盘,除非他再次遭受张献忠的威胁,或者梁军打进去。
堵胤锡看高欢的神情,知道高欢想什么,“打进去的话,偷袭郑芝龙就没有突然性了。”
若是梁军强行进入广东,并与丁魁楚发生冲突,那么肯定引起郑家的警觉,张献忠也会反映过来,高欢的目标不是自己。
高欢沉吟片刻,既然不能正面起冲突,那么就只能从广东内部来解决这件事情。
高欢站起身来在花厅内来回踱步,半响捋了捋胡须道:“不能派遣大军,那么就只能以小股精锐,再联合广东亲梁派发动政变,把丁魁楚软禁起来。”
想到此处,高欢立时道:“让军情司的人过来见寡人!”
高欢让周延儒和堵胤锡退下,自己在厅堂内召见军情司指挥。
军情司和国安司不同,军情司是梁国对外的特务机构,国安司则是对内的特务机构。
国安司的统领,高欢交给了没有什么关系网的裴纶,避免国安司包庇梁国的文武官员。
军情司是对外打江山的,高欢则交给了自己的大伯高有闻。
这时高有闻进入厅堂,“大王召见!”
高欢沉声道:“丁魁楚忽然变卦,打乱寡人的部署。寡人要你派人除掉他!”
丁魁楚不想做他的臣子,那么高欢只能请他爬山了。
在周延儒和堵胤锡面前,高欢说是软禁,可高欢却吩咐军情司直接干掉丁魁楚。
因为广东是丁魁楚的地盘,高欢又不能派兵过去,能够解决的办法,其实只有刺杀丁魁楚,然后让亲梁的人上台。
高欢说是要搞政变,可是想在丁魁楚的地盘上政变,哪有那么容易。
高有闻心头一惊,“大王,这是要不要让丁启睿知道?”
高欢摇了摇头,“先除掉丁魁楚,再让丁启睿接手广东。”
“要是丁启睿不配合呢?”高有闻问道。
毕竟丁魁楚是丁启睿的大伯,军情司把他刺杀了,丁启睿可能会内心不快。
高欢沉声道:“寡人了解他,他知道怎么选择,况且你们不会嫁祸给张献忠和郑芝龙么……”
若是丁启睿不配合,那么高欢暂时其实也没有办法,只能重新制定计划。
高有闻见高欢神情,点了点头,“臣明白了!”
……
湖广。
张献忠回师后,大军驻扎于益阳。
自从武昌之战后,张献忠近两年来,在军事上就开始效法梁国进行改革。
李定国建议设立讲武堂,兴办铸炮局,补充军队,逐渐恢复了实力。
因为担心梁国进犯,张献忠众军布置于湖广,借着湘江与梁军对持,梁军想渡江击之胜算极小。
梁军在攻下长沙后,便不断往湖广增加兵力,大军布置在湘江东岸,每日组织士兵在江里学习游泳,并搜集了大批帆船、舢板,做出要渡江的样子。
看着梁军秣马厉兵,张献忠不甘示弱,自从武昌之败后,他心里就时常想着报这一箭之仇。
这时在湘江西岸,西军大营内,李定国和一群西军将领站在沙盘前,张献忠在护卫簇拥下,从帐外走进来。
“对岸什么情况?”张献忠朗声问道。
李定国道:“梁军在东岸搜集战船,看样子是准备渡江攻打我们。”
张献忠道:“高欢没来湖广,区区一个袁宗第,也这么嚣张。上次湖广大战,是朕不知梁军底细,大意轻敌,让梁国占了点便宜,他们还真以为朕是软柿子。这次袁宗第要是敢进犯,必须迎头痛击,打出屎来。”
汪兆麟道:“陛下。梁军骄兵必败,只要梁军赶渡江,我们半渡击之,必然能够大败梁军。”
张献忠微微颔首,笑道:“定国,你给朕把滩头让出来,不要防御太死,要给袁宗第卖个破绽,把梁兵骗到西岸,再给予歼灭。”
李定国行礼道:“儿臣遵命。”
张献忠笑道:“来,我们制定一个具体的诱敌方略。”
在西岸张献忠与属下召开会议之时,东岸长沙城外,袁时中正给王敬德送行。
此时梁军表面上准备渡河攻打张献忠,可实际上却在东岸加紧布防。
因为一旦梁军与郑家开战,西军反应过来后,定然会对梁军发起进攻。
袁时中沉声道:“张献忠主力聚集在西岸,我能抽调给你的就这些兵马和物资了。”
王敬德微笑道:“这些军资已经足够。若是到了韶关,军情司的计划失败,粤军依旧不让大军入关,不提供军资,那么我便率军攻破韶关,夺取广州之地,到时候自然不愁补给。”
高欢在令军情司刺杀丁魁楚,扶持亲梁派上台之外,也给军队下达了命令。
如果军情司刺杀成功,丁启睿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