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尔哈朗也皱起眉头,“这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这时洪承畴却忽然斩钉截铁道:“两位王爷,奴才以为高欢是真的要撤了!”
豪格眉头挤成川字,“何以见得?”
洪承畴道:“高欢攻击山东已经有数月时间,据信使传来的消息,李际遇、张献忠、郑芝龙都已经出兵,而高欢主力在河北,数月过去,梁国后方极有可能出乱!另外,高欢刚抵达城下,次日就发起攻击,说明高欢急于攻取京师,而既然如此高欢忽然叫停进攻,便只能是发生了什么必须立刻收兵的大事!”
豪格质疑道:“难道就没有可能,是高蛮子故意使计,想骗本王出城吗?高蛮子惯用诡计,我大清上他的当还少么?”
八旗贵族对于高欢,已经有了心理阴影。
洪承畴摇了摇头,然后沉声道:“就这两日的攻城战来看,只要高欢的弹药足够,梁军就能强攻入城。既然强攻可以入城,高欢为何使这样的计策?若是我们大军不出城追击,或者只派少量骑兵追击,他岂不又要回师,重新筑营攻打。要知道,顺、西、郑可是在攻击高欢的后方,他最缺的就是时间。”
豪格皱眉道:“本王还是想不通,高欢既然要撤,为何不悄悄撤?非要让本王知晓?”
洪承畴道:“王爷,河北一马平川,高欢大军以步军为主,他如何能够悄悄撤退。梁军要撤,最多瞒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早,我们就能发现。这时高欢还没走到天津,骑兵半天就追上了!现在高欢这么做,奴才怀疑就是希望两位王爷多疑,不敢进行追击。”
豪格和济尔哈朗听了洪承畴的话语,不禁微微颔首,而就在这时,城外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皇宫内正商议的众人,都纷纷一惊,豪格急忙喝问,“怎么回事?”
殿外的侍卫连忙道:“主子爷,声音好像是从城外传来!”
当下一众人惊疑不定的来到城头,城上立刻有将领上前迎接,“主子爷,梁军营地发生了爆炸!”
洪承畴道:“是不是高欢在销毁火炮!”
豪格连忙喝令,“立刻派人前去探查!”
清军坠下斥候前去察看,豪格等人则在城头等待。
这时鳌拜等人纷纷叫嚷着,要立刻出击,但是豪格和济尔哈朗却都不敢赌。
这个赌局,对于两人而言,实在是有他们不能承受的风险。
若是赌对了,冲出去追上高欢,还需要与高欢大战一场,而且胜负未知。
若是赌错了,那么就是整个满清跟着一起陪葬,风险太大。
归根结底,清军连续失败后,手中底牌越来越少,动不动就要输光家底,不像高欢家大业大,输一场,也伤不到元气。
这时众人在城上焦急等待,临近天亮时,斥候回到城中,匆匆登上城头,跪地禀报,“主子爷,梁军炸了火炮,大军撤退了!”
豪格眉头一挑,精神大震,“火炮都炸了,这是撤退无疑,快点起齐马,随本王出城追击!”
一众清军将领听后,都是精神亢奋,纷纷行礼,“喳!奴才领命!”
这时洪承畴反而又有些不安起来,连忙提醒,“王爷,高欢撤退,必然安排了断后,追击还要谨慎,不要中了高欢的圈套。”
豪格皱起眉头,刚刚要出击的是你,现在要小心的又是你,话都让你说了,本王真遇见事情,还怎么向你身上推卸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