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恂从陈弘范府邸出来,便返回了长春楼。
吴三铉迎上来,问道:“宇文大人,进展如何?”
侯恂胸有成竹,“没什么问题,高欢名为汉臣,实为汉贼,他独揽大权,排斥忠良,南京城中不乏忠义之士,不会都与他同流合污。本官只凭三寸不烂之舌,便已经轻松说服一人,不久就会有消息传来。”
吴三铉闻语,不禁感叹,“大人就是大人,卑职一筹莫展之事,宇文大人出马立刻就水道渠成了。”
说着话,两人已经到了房间内。
这时侯恂坐下,吴三铉给他倒了杯茶,然后坐在一旁,从胸口掏出一份存单,恭敬的递到侯恂面前,“卑职身为锦衣卫千户,负责南京情报,却没有什么作为。这是卑职经营长春楼所得,一共是一万银圆,愿意献给大人,用于活动。”
吴三铉将一张存单,推到侯恂面前。
侯恂缓慢放下茶杯,有些惊讶的看了吴三铉一眼,心头有些震惊。
这时他拿起存单,展开看了一眼,还真是一万银圆,“这是长春楼的收益?”
吴三铉点了点头,侯恂内心震撼了,长春楼有这么赚钱吗?
这让侯恂都动了心思,要在南京开个酒楼了。
吴三铉道:“大人也看见了,每天都是客人爆满。为了避免暴露,我们又不能将客人拒之门外,只能被迫经营。梁国官员俸禄很高,要收买他们,需要大笔银钱,这也算是卑职尽一份力,事成之后,还望大人能够美言。”
侯恂现在确实缺钱,于是也不客气,将存单收入怀中,正色道:“吴千户,这次若是成功获得图纸,本官计你一功。”
相比于梁国,北明现在确实很穷,只有山东一省,加上黄河北岸四个府的地盘,却养了十多万军队,还要给满清岁币,官员俸禄时常都会拖欠。
这次侯恂来江南活动,洪承畴只给他拨了两万多两银子,干起事来,确实不方便,也没有底气。
吴三铉大喜,“那真是谢过宇文大人了!”
侯恂微笑道:“都是为了大明,应该的!”
吴三铉忙又道:“大人还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卑职,卑职先去给大人准备酒菜。”
侯恂微微颔首,“嗯,送一壶好酒过来!”
吴三铉遂即退出房间,不多时,便有人送来酒菜,侯恂心情颇好的喝了起来。
次日,侯恂先在银号,把其中一部分存在自己的户头上,然后又取了一些银圆,便待在酒肆内等后。
又一日,陈弘范便派人前来酒楼,告知已经找到了几个可靠之人,有关系能够获得开花弹的图纸。
侯恂遂即前往陈弘范府邸,与陈弘范会面,邀请那些有关系的弘光朝臣到府上聚会。
南京城内的梁国官员不愁吃喝,可是弘光朝廷的官员,日子却比较清苦。
侯恂很清楚,梁国官员不能轻易拉拢,但是弘光朝廷的官员则不一样。
这些官员虽居于高位,但是手上都没有权利,而没有权利也就没有钱财。
他们的俸禄都是按着明朝的规定发放,日子过得很苦,许多人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这也是高欢有意为之,希望这些人能够识相,早点挂印回乡,免得在南京碍眼。
现在有人请客吃饭,来了还有红包可拿,立时就引来一群人。
侯恂出手阔绰,开始在南京城内撒币,通过陈弘范,拉拢和结交弘光朝廷的官员,很快就有了成果。
这时,吴三铉便建议道:“大人,那些弘光朝臣,虽然不掌权,但是都有一定影响力。他们收了钱,大人还需要留下证据,最好弄个账本记下,参与宴会的人员,还有各人都收了多少钱。这样一来,今后才能要挟他们,为朝廷效力。”
侯恂闻语深以为然,“吴千户不愧是锦衣卫,说得很有道理!那我说你记!”
侯恂在南京城中结交弘光朝臣,转眼就花光了数千银圆,而就在这时,陈弘范传信,说已经约好人。
这日侯恂遂即离开长春楼,前往陈府,而他一走,吴三铉便跑到了国安司进行禀报。
是夜,在陈弘范府邸,侯恂不禁问一人道:“方阁老,人怎么还不来?”
方逢年沉声道:“可能有什么事情耽搁了!那是我学生,应该不会出错!”
现在南京城内,弘光朝臣的心思,其实很复杂,一方面他们知道高欢即将篡位,想要保住明朝,一方面又不知该如何行动。
弘光只是高欢的傀儡,迟早被废,他并不是明朝的希望,可是北明朝廷同样是满清的傀儡,还不如弘光朝廷,让不少人都十分纠结。
史可法等人虽然恨高欢,想要延续明朝国祚,却也不会和北明合作,只有方逢年等少数人,看在钱的份上,决定帮助北明,为自己多留一条后路。
陈弘范安慰道:“侯阁老稍安勿躁,我查过了,方阁老这学生在工曹做事,最近家里出事,急需一笔钱财,应该不会出问题。”
侯恂闻语才冷静下来,继续等侯,几人又一杯茶水下肚,房门才忽然打开。
方逢年立时道:“元杰,你来迟了!”
来人给方逢年行了一礼,然后没有表情的问道:“东西我带来了,钱呢?”
侯恂闻语,从胸口掏出一张存单,放在桌上,“这里是三千银圆,一文不少,我要的东西呢?让我看看!”
来人从怀中取出一只卷轴,放在桌上,推给了侯恂,“这就是开花弹的制作图纸,乃是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