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摇旗领着赤备,从垮塌处往下冲,闯军士卒根本不是这些精锐赤备的对手。
一时间,赤备如虎入羊群,又如老鹰搏兔般,撵着闯军连滚带爬的滚下斜坡冲入城内。
“弟兄们,给我杀!”郝摇旗一刀砍死逃跑的闯军,将这些乌合之众冲散,挥刀怒吼。
大群赤备军,翻过斜坡,冲到城内,不过闯军兵力充足,在垮塌处背面,密密麻麻闯军已经将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冲进来的郝摇旗,只见三个方向,都是盾墙和架起在盾牌上的长枪,没有丝毫迟疑,怒吼挥刀,“给老子冲!撞开他们!”
闯军将领牙关紧咬,一把抽出战刀,几乎同时怒吼,“压上去,把官军赶出去!”
三个方向的闯军,盾牌在前,长枪在后,顿时齐齐迈步,压向缺口处,冲进来的赤备。
这时赤备则随着郝摇旗的怒吼,用战刀扫断盾牌上插着的箭杆,一往无前的冲向了敌人。
精锐赤备都是身强体健,浑身腱子肉的悍勇之辈,强壮的身体,加上精良盔甲,令他们悍不畏死,无所畏惧。
躲在盾墙后,压上来的闯军,看见赤备军将士凶狠冷峻的神情,心中都生出一丝恐惧。
这时,赤备忽然提起速度,冲在最前的士卒将盾牌收拢,贴近身躯,猛然撞向闯军盾墙。
“嘭”盾牌相碰撞,两军士卒重重撞在一起,身体素质较差的闯军,瞬间就被赤备撞得倒飞,又将身后矛兵撞倒,阵形大乱。
赤备军趁机突入,战刀横扫,左右翻飞,一照面就杀得闯军,残肢断臂乱飞,鲜血飚射,连连倒地。
“是赤备!”闯军中发出一阵惊呼,反应过来,这些冲进来的悍卒,不是普通自治军,而是伪装后的赤备。
刘汝魁看见,郝摇旗领着人马杀入,杀得闯军落花流水,不过好在闯军人多,密密麻麻的闯军,凭借人数优势,将赤备堵在缺口附近。
“哼!郝摇旗你个叛贼,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刘汝魁看了眼缺口处的战况,冷笑一声,当即喝令道:“速调弓手,给本将从城上压制,亲卫营给我跳下去,阻断缺口,今天本将要吃下这股敌军!”
随着刘汝魁一声令下,城上的弓手,向垮塌处两侧城头聚集,箭矢如雨般射下,压制着继续攀爬入城的赤备,而一队装备精良的闯军,则大喊着直接从两侧城头跳下,落在垮塌处的乱石堆上,立时与赤备军展开搏杀。
“杀啊!”这支精锐闯军从两侧跳下,一下阻断了后续的赤备,使得郝摇旗和数百赤备,瞬间陷在了城中。
刘汝魁见此,顿时大喜,指挥着城上守军,从城头往城墙背面放箭,射杀背困得赤备,又令城内兵马三面围攻,一定要吃掉郝摇旗和入城的赤备,成建制的灭掉高欢的一支赤备精兵,打击高欢的气焰。
一时间,郝摇旗和赤备将士,陷入困境,但也调动了东城守军,吸引了刘汝魁的注意。
此时,刘启则领着大军,推着器械,来到翁城附近。
士卒们推着高大的攻城塔,还有云梯接近城墙,攻城锤冒着箭雨,向城门移动。
“火罐!”城头闯将大声呼喊,“烧掉他们的器械,别让他们靠上来。”
高欢这次进攻,可是下足了本钱,准备大量攻城器械,还有盾车,士卒绝对不在无防护地情况下,大规模暴露在城上闯军的弓箭之下!
在此前的两月时间内,高欢和高名衡在南城和东城,各填平了一段护城河。
现在这些器械,可以直接进抵城下。
此时,自治军的弓箭手和鸟铳手,躲在盾车组成的盾墙后,与城上弓箭手对射,压制着城头,步军推着比城墙还高的攻城塔、云梯接近城头,后面是一辆辆的洞屋,自治军绝不轻易露头。
谁都知道,这些攻城塔和云梯,一旦搭上城头,接下来自治军就可以,源源不断的蜂蛹上城。
因此在守城中,守军必须想方设法,摧毁这些攻城器械,不让他们靠近城墙。
这时,城上城下箭矢交织,赤备鸟铳队,打来的弹丸,击中墙垛,碎石飞溅,闯军士卒不断惨叫着坠下城墙。
看着几乎与城顶平齐,甚至还高出一截的攻城塔,越来越近,城上闯军在军官的喝令中,猛然投出火油罐,砸向云梯和攻城塔。
一名士卒投出火罐,砸在攻城塔上,立时燃起熊熊大火,下面的自治军,慌忙四散,巨大的攻城塔在原地燃烧,里面的士卒,如蚂蚁般跑出来。
城上弓手,立时一波箭矢招呼过来,暴露的自治军,顿时纷纷中箭。
“好!继续投!”闯军将领急声大喊,一连十多架云梯和攻城塔,被点燃,瘫痪在路上。
这时一名闯军举起火罐,正要投掷,“砰”的一声铳响,士卒胸前腾起一团血雾,人和火罐一起坠下城头。
“再投!”军官大声嘶吼,却没人继续投掷。
“将军!火罐投完了!”一名亲兵急声回禀。
将军大惊失色,高名衡撤军后,闯军以为自治军,不会攻城了,便没有补充器械。
战斗持续没多久,箭矢和火罐就消耗得差不多了。
正在这时,巨大的攻城塔已经靠上城墙,闯军将领回过神来,连忙召集属下在城头结阵。
就在这时,攻城塔的挡板放下,搭在城墙上,里面的赤备精兵,狂吼一声钻出来,他们看见城头上密密麻麻的守军,却浑然不惧,冲上去就是战刀乱砍,悍不畏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