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偷瞄了一眼眉清目秀,容色照人的山阴,心中砰砰直跳。
山阴持起酒盅饮了一口,一双眼睛扫向孙江。他在乐伎的服侍下,不动声色地饮酒,吃菜。不时还能和身边的司马雅说上几句。
似是发现了山阴的目光,他转头看来,眼中一喜,朝着山阴持酒一敬。
山阴却没有他的好心情,她回他一个白眼,扭过了头。
有太子妃在,欢宴持续了一个时辰,乐伎们便开始退了。
临退前,她们眼巴巴地望着身边的郎君。然而,只有司马雅和江统二人留下了身边的乐伎,其余的都退去了。
纷纷大雪中,殿门大开,一股寒意迎面扑来。
山阴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撑了伞,随着众郎君们一道走出。
她脚步迈得小,一会儿工夫就落在了别人的后面。
深一脚,浅一脚的积雪中,孙江来到她的身侧,与她同行。
他看着鼻尖冻得微红的山阴,拉过她的手搓了搓:“怎么饮了酒还这般怕冷?”
山阴笑道:“太过阴柔,少了阳刚之气,自然抵不过风寒。”
两人说笑着往前走。孙江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轻道:“今日司马雅向我提起议亲之事。”
“又被人家看上了?”山阴扭头道,“你的桃花运真不错。”
孙江不理会她的取笑,只一本正经问道:“你觉得此门亲事如何?”
他明明二话不说拒了司马雅,却不知为何想听听她的意见。或许,内心深处,隐隐含了一股期待。期待她替他回绝,期待她有那么一丝、一丝的妒意。
显然,他要失望了。因为山阴不假思索便回道:“你上次看上的小姑子莫不是司马雅帮她议亲,岂不两全齐美。”
孙江闷闷答道:“我从未见过司马雅的妹妹,何来看上?”
他不死心地又问道:“若由你决定,你说应是不应?”
山阴哈哈大笑。雪地里,那笑声直震得路旁树枝上的雪扑簌簌往下落。她扔了个白眼给孙江:“你这夫人是给我娶的吗?若给了我,我就帮你应。”
孙江终于放弃,他伸出手拍落山阴肩膀的积雪:“我已回绝了司马雅。一生一世一双人,若非深得我意,知我心者,宁可不要。”
他走在山阴面前,替她挡了风雪,轻唤道:“快走吧。雪势怕会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