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正厅,众人还没坐稳,轩辕靖就将戏本扔到了萧连城的跟前,冷声质问:“你今儿给朕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连城此时腿直打颤,抬头瞧着皇帝的面色,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看向皇太后,目光带了求助之色。
这一条绳上的蚂蚱,此时也是脱不了干系,轻声咳嗽几下,这才缓缓说道:“靖儿今儿怎么了?只是个戏本,又如何让贵妃说清?”
轩辕靖还没找她问话呢,此时却往枪口又撞!若是先前,轩辕靖顾忌着她是母后,礼让三分的,可如今,真相再上半段戏曲里面就已经影射的很清楚了,只是那时候他没想通,午膳期间又被太后和玉嬷嬷的病给搅乱了心绪,待下午看完这戏曲儿的下半段,这才模糊有了头绪,再拿了戏本,就像再迷雾中找到了光,一下子就恍然大悟起来。
皇太后此时什么身份,她心里比他这个皇帝还清楚!居然此刻还敢当着众人的面跳出来质问他?
哼,怪不得从小到大只觉得和太后不亲,甚至心里产生了极度的叛逆情绪,只要看到太后,就心里不顺,而在他的月儿莫名死后,他就更加的气恼太后。虽说后来李丫头说月儿没死,可这几年来也没找到,对太后的就有了恨意。而那日又在太后暗室中对玉嬷嬷居然生出从未有过的情绪,令他几度都差点哭出来。到今儿他才真真正正的明白,此刻的皇太后,根本就不是他的亲娘!
而他的亲娘,此刻就坐在他下首的位置,目光露出胆怯的神色来。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亲娘伺候了她那么多年,甚至他之前年轻气盛因何太后闹别扭踢过玉嬷嬷几次……这一切的一切就像针般刺在他的心头,令他心中只有无尽的愧疚和不安。
这个老妖婆,这么对待他的亲母,他怎么会放过她!
“戏本?”轩辕靖冷哼,“可朕并不觉得这只是个戏本!朕看到的听到的都是这个戏本的精髓,要不要此刻朕给太后娘娘解释一番?”
兰秀芝坐在底下有些懵懂的问轩辕杰:“皇上这是说什么呢?我怎么就听不懂?”
轩辕杰心中顿生无力感,你不懂就悄悄听着,此时又开始多嘴了,撇撇嘴回道:“你就安静坐在这里听着,父皇能让你进来对你是放心的,今儿看到的事情,怕是你以后可拖不了干系了。”
“啊!”兰秀芝小声惊呼,却还是立马捂住嘴盯着轩辕杰就真的不敢说话了,只眼巴巴的看着周围的人,气氛此时可是紧张极了,就连她都冒了冷汗出来。
轩辕祈站在李长卿身旁,小声说道:“你这戏本真是吓着我了,居然连你的婆婆都写了进去。”
这话,令李长卿顿时尴尬起来。说实话,她本不想写水月萦的,可听到父亲当初说死的那人是母亲,心里又有些不甘,再加上萧连城说杀了母亲可父亲却说不是这矛盾的话,为了证实,只得抛出水月萦这个三老婆,就是看萧连城到时候如何辩解。
“你不生气?”李长卿眸子灿烂,认真问他。
“母亲本就没死,自是不生气的。”
“可你这么淡定的神色,是找到母亲了?”李长卿反问。
“没。”轩辕祈神色黯淡。
“你放心,我会为你找到她的!”李长卿说着,从桌子旁伸过手,紧紧握住他,给他一丝安慰。
“没找,是因为线索都在你那里,我命人找了两年,都找到。”
李长卿一怔,他说线索在她这里,不由颦眉,她也就只有那个桂花簪子里面的两张半纸条拼出来的一句话,怎么也和他的母亲没关系吧?
想到这里,顿觉不对,既然这些都是母亲和凌云曦留下来的,或许,真的和水贵妃有关系?
李长卿也不准备打击他了,只认真的点头,说:“是,我是有线索的,待会儿等人都走完了,我就让你瞧瞧。”当然,李长卿是应该让他看的,若是她看不懂而他看懂了,岂不是会找到水贵妃也说不定的。虽然,李长卿想要到时候偷偷离开和这几张纸条密不可分,可她还是希望轩辕祈通过她知道的秘密找到他一辈子最想念的母亲。
然则,当最后真相揭开的时候,轩辕祈和李长卿都无法接受那种出乎意料的事实!
皇太后身子先是往前一伸,待听到轩辕靖这话的时候,又重重的跌回椅子,目光露出一丝惨淡。
“皇上想说什么?难道只凭太子妃写的戏本就可以断定一切?”
“原来太后也看出这戏本里的乾坤了,朕以为,太后准备装聋作哑到什么时候。”
皇太后磨了磨牙,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轩辕靖质问:“哀家什么时候装聋作哑了?”
轩辕靖腾地站起来,对视她,冷笑:“难道戏本里的老太太所作所为,不是母后所为?”
“笑话!戏本儿只是戏本罢了!难道皇上要用这种子乌须有的东西来质问哀家的不是吗?”皇太后此时气急,盯着轩辕靖,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脸上带了阴狠。
而轩辕靖更是不甘示弱,看了玉嬷嬷一眼,极力平复心情,沉沉说道:“朕不是质问,而是说出事实,怕皇太后没胆量承认。”
皇太后神色微变,瞧着玉嬷嬷,但见她此时低头,根本就不敢看她,不有冷笑道:“既然皇上要质问哀家,那么,就说吧,说出来,让在场的人都听听。”
都到了这地步,太后还是执迷不悟,轩辕靖便也不打算客气了,只道:“朕的亲身母亲,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