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玉嬷嬷写出的那张纸被缓缓的撑开在众人的眼中时,一下子便惊了众人。
轩辕祈低头,看着李长卿,低沉声音:“猜到这个结果了吗?”
李长卿摇了摇头,收敛眼中的震惊之色,仰头对着他乌黑双瞳,轻轻叹息一声:“没想到玉氏一族居然埋了这么一个惊天秘密。若是先祖当初发现,只怕会落得个株连九族的下场了。”
看到她能和自己心平气和的说话,轩辕祈心中一阵欣喜,掩下眉目间的喜悦,回道:“当今的皇太后是先祖强抢过来的,本是弘……康王的未婚妻,这事复杂着。别小瞧了玉氏家族,至今虽说一直不染朝中之事,可却是说得起话的人。怕是因为如今的皇上有他们的血脉,这才一直处在幕后运筹帷幄。可今儿这事,怕是没这么容易解决。如今玉氏家主只是太后旁支的一位远亲侄子,做事倒也稳重,可到底生疏了些。不过,对太后倒也是礼让三分的。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也心里有数。”
李长卿听到这里蹙眉沉吟,半响又问:“你继承太子,玉氏一族没有反对吗?”
轩辕祈摇了摇头,继续说:“玉氏的人,都是好文之人,并未武德之人,因而,算是个书香门第。所以,他们做的是文人的事。太后这事,怕是他们也吃不消的。毕竟身体的残缺,那是自娘胎便有的。有时候,这是命,没人能责怪谁。”
李长卿突然拉起他的手,“那你,有没有责怪过我?”
轩辕祈沉默了,不知该如何回答这话,若是没有责怪,那是不可能的,孩子那么小死了,能不责怪吗?可是现在她站在自己的身旁,他却对于自己刚刚的那番话又产生了怀疑。是啊,这是命,没人能阻止什么?可他自己偏偏就是个不信命的人,就像从小到大,一直坚信,自己身上的蛊毒可以治好,事实上,真的治好了,可他却接受不了用他孩子的命换。
李长卿看着轩辕祈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冷的神情,心中一凉,缓缓放开他的手,心里涌起苦涩。
她此刻真想抽自己一巴掌,朝自己大声呐喊:别痴心妄想他的原谅了!
可是心里又无法揭开这个结,却又不解为何他从今天早晨到现在之前,一直对她都是笑的,温柔的,甚至没有一丝的怒气,即便她偶尔有些发呆发痴,他也是很容忍的忽略了。这到底是为何?
往往对一件事情太过于执着的时候,都会钻入牛角尖。
李长卿是,轩辕祈亦是。
只是两位当事人并未意识到这点,而身边能提醒他们的人都被轩辕祈打发到了揽月,留下暗鹰的人,都是堂堂七尺男儿,哪有这么细腻的心思,而听歌就算想说,可也是有心无力。
因而,两人的关系便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了。
时好时坏。
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都可以感动到死,有时候,说再多解释再多话,都是无济于事。
这便是两人现在的状态。
隔阂依然在!
因而,当李长卿放开轩辕祈的手时,轩辕祈只觉得手心空荡荡的,心里便又开始惆怅起来。
而此时,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的皇太后,看到宫女铺开的宣纸,一下子就从床l上跌了下来。
声音大的惊到了所有的人。
目光齐刷刷的看向皇太后,这才发现她正试图爬过来,玉嬷嬷慌忙上前蹲身去扶她,却被皇太后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我-要-你-死!”这话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出来的。
然后不待玉嬷嬷反应过来,拽住她的一头白发,狠狠的朝着床沿撞去,越撞越狠,速度越快,轩辕靖几乎是下意识的一把拉过了一声不吭的玉嬷嬷,将她护在身后,低头看着皇太后,眼神陌生,语气冷冰冰的说:“母后身子不好,一醒来就做这种费体力的事情,是有什么隐情吗?”
梁太医说过了,玉嬷嬷脑中有个硬块,怕是有过剧烈的撞击,可是就在刚刚,太后毫不掩饰的将这个“剧烈的撞击”向所有人演示了一遍。
这就是他的好母亲,居然可以如此对待自己得亲生妹妹?!
轩辕靖这话算是不客气了,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皇太后的动作算是有些粗鲁了。
而玉嬷嬷……不知为何,轩辕靖现在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或许,真相远远不止这些。
他需要将心中的那个疑惑解决了才可以心安。而他就是看不惯皇太后不顾身子虚弱,一醒来不问青红皂白打了一个关在暗室中的人,他就更加不解了。
此时,已有宫女将皇太后扶到了床榻之上,皇太后缓了缓气,语气狠狠的问:“我能有什么隐情?”说完却看着玉嬷嬷,质问:“你到底说了什么?”
玉嬷嬷慌乱的低下头,伸手摇了摇,嘴里咿咿呀呀的叫着。
太后目光似对了毒汁,看向玉嬷嬷。
“母后!”轩辕靖叫了一声,“既然母后和玉嬷嬷是亲姐妹,为何要如此对待她?”
“哀家做什么事情,轮的着皇上来管吗?”
“若是这事情有关朕的,朕是一定要管的!”毫不示弱。
“噢呵!那皇上说说,这事到底和你有何关系?”冷笑。
“既然玉嬷嬷是母后的妹妹,就是我的姨母,母后为何这么恨她?而朕发现,她根本对母后没有一丝敌意!”
“她当然不敢对哀家有任何敌意。”皇太后说的有些理直气壮了。
轩辕靖正要说什么,突闻一股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