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处的寒征身子一僵,便很快跳了下去。
“王妃。”掩下心里的惊讶,先是跪在地上,继而开口便请罪:“请王妃责罚。”
是该责罚的!
先前已经规定,所有暗卫都不得进入桃花源苑的主屋内。可寒征却依然违抗命令躲在主屋的暗处,若非轩辕祈刚才只顾着床l上的人儿,心神大乱,怕是早就发现寒征了。当然了,李长卿却从未想到这点,为何寒征未被发现?
“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你冒着大不闱来见我?”语气很淡很轻,却依然给寒征莫大地压力。如今的王妃,几乎和王爷如出一辙,身上那种不容忽视的气场,令暗鹰的人背地里都极其的胆颤。
此时不是思考的时候,只见寒征先是磕了个响头,表情阴郁,目光带了沉痛,语气更是变得低沉,“求王妃救救寒影。”
李长卿一怔,想想似乎很久都没见到寒影了,最近连寒莺都没见到,也不知这二人干什么去了?
此刻,突闻寒影的名字,她也有些好奇。
“寒影怎么了?”惊问。
见王妃肯开口询问,心上涌了喜悦,暗想,幸亏没听听歌的话,此时过来才是最好的。或许王妃因为求了王爷,两人关系不止好起来,还可以救得了寒影,岂不是两全其美?
可后来的事实证明,寒征错了,且错的很离谱。
“寒影此时正在受水刑,再这样下去,就会撑不住死去。”寒征这话说的倒是不假,水刑这么久,寒影还没死,那是意志力强大,可这身子,却比不上意志,那是实打实的东西,再有意志,遭受这种残忍的几乎没有人道的酷刑,寒影就算被分成十个人,也怕是这两天就会窒息死亡了。
虽不知道水刑是怎样的一种刑罚,可听寒征的意思,该是极为残酷的。说起来,她曾经也亲眼看到花连霞在六皇子府时受到的梳刑,相比起来,怕是水刑更为残酷。
不由回道:“我如何求得了他。”这话带了苦涩,不由语气都黯下去。
“可寒影也是为了主公的蛊毒,若是不救,不听王妃的话,寒影也不会因为牵连而受了水刑。”寒征这话虽说有些自私,可论及,倒也是情理之中。
当初寒影之所以答应,也是为了祈的安危着想。而祈因为孩子的事而迁怒于寒影,却是祈的不对了。
想到孩子,李长卿便觉得心有些疼。谁都怪不了,要怪,就只能怪她自己。
“你起来吧。”
寒征不肯,“求王妃救救寒影。”自小一起练武长大,相比起听歌,两人的关系是最好的。如今看到好兄弟受罚,他吃不好睡不着的只暗恨那受罚的人不是自己。
“这事,本就不关他的。你先起来,我自会救他出来。”
寒征听到这话,才放下心来,准备退出去……
“这一阵子见到寒莺了吗?”李长卿突然问道。
“寒莺出任务了。”寒征想了想,还是如实回道。
李长卿也没多问,直觉不对,可又想不起来。待寒征走后,方才想通。
寒莺是她的暗卫,一向都是不离她身的。可如今却出了任务,是不是意味着寒莺回到暗鹰了?
不过,此时容不得她多想,她该想的是,如何去求他放了寒影。
因为身子此刻虚弱的几乎下不了床,只得休养了一天,到了第二天晚上,她早早打发了众人,便穿戴好衣服就去了轩辕祈那里。
一路上,没碰到府里的几个人,因为身子并不好,走起路来也是缓慢的,稍微一用劲,胸口便提气很困难,小腿肚子也是抽筋似的疼。
凉风,凉气。
走到他的屋子前,站在窗下的时候,李长卿便是这种感觉。
要怎么开口呢?他似乎并不待见自己。
又是自嘲一笑,带了苦涩,却依然不得不强忍下去,伸手推开了门。
按照以往这个时辰,他该是从书房回来就寝了。
她其实也不想晚上过来。可大白天的,他有经常不在,因而,这是最好的时机。
“你——在吗?”深深吸口气,蜷起食指,尽量不让指尖颤抖,方才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声音暗哑。
屋里灯火通明,却没人应声。
李长卿不由再度上前——
“啊!”突然伸出的手,从身后按在她的肩膀上,令她本就狂跳的心有些吃不消,下意识的惊呼出声。
一股酒味扑鼻而来。
李长卿转过身,看着面前的人,稳住心神,动了动绯唇,却又抿起。
轩辕祈从未如此喝过酒。那上好的女儿红,就这样被他一坛接着一坛,像喝水似的,几乎全部进了肚里。却依然清醒如初。
看着面前那墨黑如一潭深水的眸子,毫无波动,但却深沉得能吸人视线,他一直知道,她的眼睛很漂亮,可却不知道,竟会那么的沉寂,没有多余的色彩,不起涟漪。
李长卿稳住心神,对视他,半响才开口说:“孩子的事,不关寒影!”这话,她没深说下去,毕竟她是为寒影求情的,而不能因为知道了水刑去连累了求她出面的寒征。
然,提起孩子,轩辕祈的眼睛就变得赤红似血。
孩子!
她居然敢给他提孩子?!
轩辕祈深邃如星辰的双眼透过淡淡的月光,倏地眯起了双眼,神情犹如出没的幽灵般恐怖,一伸手,便将李长卿拉到身前,“你!配提我的孩子吗?”
这话犹如五雷轰顶,只让李长卿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李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