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众人战意高昂,陈诚高声道:“好,既然还能战,那就跟我再去杀他一阵!”
说罢,他伸手拔转马头,向着敌营大门的地方冲了过去。大营中少说也有几千人,刨去老弱,能拿刀砍人的少说也有一两千,但是这二十多人却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丝毫不以敌军人多为念。便是赵思,虽然血流满面,在草草地包裹了一下后,也跟在了队伍里。
战马飞奔到大门外,猛然跃起,两只前蹄踩在木质门板上,门板立刻倒了下去,砸在地面上,发出轰然声响。大门附近的十丈内,嘈杂的声音顿时消散,然后,有人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官兵杀进来了!”
听到这身叫喊,许多人面色如土,身体当场就酥了三分。等到陈诚迎着骑兵沿着营中道路冲杀过来,众人立刻发生喊,扔了手中的武器,四下里奔逃。陈诚见了这样的情况,不由得哈哈大笑。
虽然觉得不太好,但是能这么放手大杀,真是痛快!
火头在营地中不断燃起,很快就将大营烧了起来。跳跃的火光照在他的身上,从上到下都是红彤彤的一片。他提起长枪,随手刺死了一个奔逃的乌桓人。边上的帐篷后忽然冲出几个叛军士卒,乱枪向着他吃了过来。陈诚不在原地停留,冲到了道路的尽头,斩杀了一个敌人,然后调转马头,向着叛军士兵这边冲了过来。
火光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叛军将领用汉话怒声道:“跑个球!他们人少,给我一起上,都剁翻了,我要拿这些贼鸟厮的头盖骨当酒碗!”
那将领生的五大三粗,脸上长着一大把络腮胡子,看上去很是威武。他本是跟着张举一起叛乱的汉人豪强,张举神隐了之后,又跟着张纯。因为胡人战斗力低下,士气和组织度也很让人着急,就让他带着两百多名部曲在这里镇守。
他本来一直抱怨被大材小用了,就算官兵会来,也只会从东边的大道上来,怎么可能会从西边的群山里面冒出来?东边十几个营地,怎么也轮不到他上阵。哪知道居然还真的有人从西边杀过来了?
前面的营地起火后,他就让部曲用刀子压着胡人堵在了大门和栅栏后面。等到官兵过来,就一起放箭。他是打算守到天亮再说,现在外面黑漆漆的,谁知道埋伏了多少敌人?然而却没料到敌人敌人居然打破了大门,杀了进来。
他之前派了一多半的兵马出去,在营地中弹压各处的混乱,现在手上只有不到半百的士兵。可是官兵已经杀了进来,那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也不知道官兵来了多少,但是士气可鼓不可泄的道理还是知道的,于是放声怒吼,“他们人少,给我上!”
陈诚在火光中瞧见了这人,又听到了他的吼声,知道这是敌军众的大将,便拔转马头冲了回来。等他杀散了中间乱跑的敌人,那名将领已经喊来了他手下的士兵,十几名叛军士卒拿着长枪肩并肩地堵在了道路上。
闪烁着寒光的枪头尖锐无比,看着就让人蛋疼。陈诚在二三十步的距离上勒住了战马,让坐骑横了过来,然后换上弓箭,对着前方便是一阵连珠速射。两三个呼吸间,十几只箭矢连环射出,将叛军士卒射倒了一片。
那叛军将领暴跳如雷,大骂着弯弓射出。箭矢呼啸而来,陈诚伸手将箭矢抓住,然后反射了回去。他伸手抓住箭矢的时候,尾部的翎羽已经被破坏了,反射回去的时候,散布太大,没有射中敌军将领,反而将边上的一名步卒给射倒了。
但是他这样接箭反射的神勇举动,将叛军本就不高的士气打击得摇摇欲坠。
那叛军将领见势不妙,扔下了弓箭,抽出汉剑,怒吼道:“跟我上!”
弓箭利于远攻,不利于近战。敌人如此神射,不冲上去,难道等着被射死吗?至于逃跑这个选项,他从来就没想过。营地中大帐到处都是,叛军士兵在将领的带领下,借着杂物的掩护,向前发起了冲锋。
这是很有骨气也很有担当的行为。历朝历代多得是平时夸夸其谈,关键时候却弃军而逃的将领。甚至于连好几个朝代的太宗,都干出了坐着驴车逃亡之类的事情。无论在什么时候,能带着士兵们果断地发起冲击,就是一个合格的中下级军官。
陈诚却没心思和敌人纠缠,他见敌人已经让开了道路,便再度发起了冲锋。一路上,他不断地将火盆挑翻,不断地将火把扔到帐篷上,让营地中变得更加的混乱。他带着人来回冲杀了几次,枪下又舔了十几条亡魂。
然而,坐镇此处的叛军将领领兵有方,大营中的混乱渐渐地得到了控制。各级军官聚拢了好几百人,长枪手和刀盾兵在前,弓弩手在中间,将陈诚他们堵在了营地之中。除了陈诚骑术超群,其他人踩着单边的马鞍,面对有组织的步兵,并不能占到多少便宜。
战不多时,便有数名骑兵被弓弩射中,从马背上跌落了下去。
“这么点人也敢来袭营?”叛军将领看着对面几十名骑兵,怒极反笑,高声道:“弓弩手准备!”
就在叛军准备发起最后攻击的时候,营地外又传来了马蹄的轰响,田豫带着的后队在将前一处大营彻底击溃后,终于赶了过来。两三百名骑兵从洞开的大门处一拥而入,从叛军的后方发起了突击。
叛军好不容易聚拢起来的几百人被骑兵一冲,马上就崩溃了。陈诚见敌军已经失去了建制,带着骑兵再次发起了冲锋。混乱中,他一枪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