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路伽延就小跑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一脸气哼哼的汪老,“你这小子,有了姐姐就忘了爷爷,我真是白疼你一回。”
钟离听的眼睛眯了眯,这时路伽延已经笑呵呵的跑了进来,“姐姐,我让汪爷爷来再给你把把脉。”
钟离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谢谢伽延了,看你跑得这一头的汗,快去擦擦。”
路伽延嘿嘿笑着躲到一旁,拿出钟离之前给他的帕子随便抹了几把,就叠的方方正正的贴身收着了。
看见他的动作,钟离心中一酸,这孩子真是懂事的让人心疼,也不知道他爹娘是怎么忍心舍下他的。
要是她有一个这么可人疼的儿子,一定要活得长长久久的陪着他,绝不让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世上。
汪老一走进小院,就看到钟离目带怜惜的望着路伽延,知道这姑娘是真的打心眼里接受了小伽延,也是真的拿他当亲人对待了,心里不免点了点头。
算这姑娘还有点良心,下回再给她用点好药,这世俗界估计也安稳不了多长时间了,到时候希望这姑娘能够多看顾一下这孩子。
钟离不知道,因着她这一番神情动作,倒是在汪老这拉了好感,随后的几日竟然真的从他那里得了不少好药,不过这都是后话了,此时她正想着要怎么和这汪神医谈交易呢。
汪老一进来,就把药箱子放到地上,坐到路伽延之前坐的小椅子上,“伸手。”
钟离乖乖听话的把手伸出来,露出一个满是讨好的笑容来,“又麻烦您老人家了,真是怪不好意思的,您看这药费?”
闻言,汪老神情似有不屑,“我老汪给人看病从来不要药费的,你要是有那心,就等你能动了给我上山采药去,也算是你付给我老汪的医药费了。”
“您老真是菩萨心肠,不知您之前”
“打住!别想着跟我这儿套近乎,我老汪什么样儿的人没见过,你这样的我见得多了,落难了就对人和蔼可亲友善的不得了,好起来就该抖起你那威风来了,到时候你还认识谁啊,不给我们这些贫下中农招祸就是了。”
钟离被吐槽得一脸血,“我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您别看我这长相有些张扬,可是这老钟家谁不知道我钟离是那最最温柔和善的一个人了,那是一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的一个人呐!”
“哼,就你?”汪老不屑的收回手,“行了,别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这伤我也就只能给你治成这个样子了,回头我再给你开几剂灵药汤,也算是我老汪做善事了,你以后就好自为之吧,别让这小子再来找我给你看病了。”
钟离不好意思的看看路伽延,见他小小的人十分关切的看着她,心中感动,“我知道您老是菩萨心肠,我这伤怎么样我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断不会再给您老添麻烦的,等过几天我可以随意走动了,就给您老采药去,伽延这孩子从今天下午开始就还跟着您认字,你看成吗?”
“这有什么,这小子本来就该跟着我认字的,他爹爹还盼着他能当状元呢,你可不能耽误了他。”
钟离一千个一万个的保证,“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耽误这孩子的,一定让他考个状元回来。”
“哼,希望吧。”汪老不阴不阳的回了句,就掂起药箱回头对路伽延吩咐了句,“你跟我回去拿药。”
路伽延有些担忧的看了看钟离,钟离轻柔的对他笑笑,“你快去快回。”
汪老见他这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又哼了哼,好似实在受不了了似地转身就走,招呼都不打一个。
钟离见了赶紧抬抬手,“伽延你快跟着去。”
路伽延点点头,跟在汪老身后就又出了门。
凤天在识海里简直笑的要打滚,“哈哈哈哈哈哈哈,钟离,这老头防你跟防贼一样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钟离气的直哼哼,“你看的倒是开心,要不要我再给你表演一番啊?”
凤天急忙摇手,“不、不、不用了,我不是笑你,只是没想到这老头这么倔,看来他是见识多了你这种高门大户担有些杯弓蛇影了。”
钟离无奈叹气,“哎,这我有什么办法,这凤璃从小就长得这个样儿,任谁见了都不会把她当作小家碧玉来看的,我总不能因为这张脸就去整容吧?”
“嗯,说的也是,不过你现在这容貌的确是有点太扎眼了,这有点眼力介儿的人都会这么想你的,谁会相信你是个和善的呢?一准儿觉得你这和善的面容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呢?”
钟离感觉自己的心上又被扎了一刀。
其实她初次看到凤璃的时候,她只是一个虚弱的就要溃散的元神,当时就只觉得这女孩好小,好柔弱,怎么也不会想到真容竟然是这样的优异那神情那气质,不看脸就已经胜过所有人了。
其实也不是说她长像长得有多么的惊为天人,当然真的长得也不差了。
就是她那通身的气质,浑然一体的高贵、孤傲,一个眼神就可以秒杀一切。
任何一个活物站在她面前都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不笑的时候高贵冷艳,那就是一尊神,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冰雪融化,万木复苏,明烈的朝阳静静的挂在天边璀璨夺目。
和钟离曾经的亲和、明媚、端庄大方一点也不沾边,使得钟离每每露出曾经地或亲和、或大方爽朗的笑容时,总是有一种违和感。
这也是汪老一直觉得她就是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