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是被刘良安背回来的,据说是不小心摔坏了庞得海小妾的玉坠子,那小妾一生气就命人打了她二十大板子。就是一个壮汉都不一定能承受得了这板子的威力,青梅那瘦丫头直接打得就只剩下个半死。
当红菊向李孝竹问这是何时发生的事时,李孝竹面色难堪的没敢看红菊的脸,吱唔了半天才说是五天前,也就是他们把刘张氏接回来的那天。
红菊摇头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她已提点过很多次,而且事情的发生也远超乎她的想象。但好在如今青梅伤势并没有开始那么严重,走路倒是可以走,只是颇有些吃力罢了。
皱了皱眉,红菊又问:“竹哥儿此番带青梅回来可是受到了那庞得海的刁难?”
李孝竹摇头,“不曾,孝竹此番前去并未见着那庞大财主,青梅的租约是庞夫人给解的,庞夫人倒是宽厚,直接就允了。”
红菊闻言便是没再作声,庞得海没有阻拦还真出乎她的意外,至于庞夫人如何她没见过还真不好评价。
眼下青梅有伤在身,若是再经一路奔波,红菊真担心她这样下去会好不了。可谁知在提出这个问题后,李孝竹直接言道定要带着青梅,而青梅更是哭跪在她面前说她一定会好起来不会给他们添乱,求红菊不要留下她。
红菊一阵无言,自己是在关心她,没想却被当是个坏心的。看着刘张氏和两位哥儿那不赞同的眼神,红菊当下便决定把自己当局外人得了,在这群人眼里,她就是个心恶的。
既然青梅已回,行程便是不能再做耽搁了,李孝竹也不管天色是否渐晚,直接与刘良安说道启程。
红菊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外来人,对这里应是无情的,可真当马车启动时,她却突然觉得有些失落还有些心酸,这个家她住的时日虽然不多,但却是她穿来的第一站,那种浅浅的存在感仿佛已经印在了心里,埋藏在了某一个角落。
路上积雪深厚,再加上车上载了七人,马车行得很是缓慢,红菊感觉过了许久才出了吴镇口。李孝言对这里似乎很不舍,扒着窗伸头看向曾的地方。
李孝竹见状叹了口气,手轻搭在李孝言的肩上,道:“言弟莫再看了,以后会有机会回来的。”
李孝言收回视线,坐直身子垂眼道:“虽然在这里清苦些,可这里却是孝言过得最轻松的地方。”
李孝竹闻言闭了闭眼,手却是握紧了李孝言的手,“别怕,有哥哥在。”
红菊听此不禁眯了眯眼,能让两位哥儿如此忌讳,这李氏宗家当真是狼窝虎穴吗?
想着往日在宗家的情景,刘张氏也不禁僵了脸,但却是笑着儿前些日子不是还念叨着想茹姐儿了?茹姐儿现在肯定是在盼着两位哥儿回去的。这些年没见茹姐儿,想是肯定是大变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夫人长得一个模样。”
想起过世的夫人,刘张氏又不禁红了眼。
李孝竹面上也不禁有了缅怀之情,而后笑了笑道:“孝茹是个聪慧的,能歌善舞,幼时就有了母亲的风采,又跟着祖母身边受教了这么多年,想是不一般的。”
刘张氏忙是附和道:“宗里哪个嫡女不想侍奉在老夫人身前,可老夫人谁都不要,就单点了茹姐儿,不用说,如今茹姐儿也是有夫人年轻时的风采的。”
此时前方驾车的刘良安,也接过话道:“何止如此,茹姐儿不仅有夫人年轻时的风采,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前月里花满楼赏花会上茹姐儿一首《点唇香》艳冠群芳,现在京都谁家不知咱李家有个茹姐儿。”
“好啊,好啊,当年夫人就是这般才华横溢,茹姐儿果真是有夫人当年的风范,也有老爷的那满腹才华。”刘张氏不禁激动的老泪纵横。
李孝竹闻言笑着点了点头,看那眉眼之间都是尽自豪之色,就仿佛那艳冠群芳的不是茹姐儿而是她。
只是此时,一道道豪迈急切的声音打破了他们这丝欣宁。
“李娘子……李娘子……”
这声音,是朱大能,红菊没有多想的便对刘良安说道:“停车。”
刘张氏闻言不禁道:“二娘这是做什么?怎么说让停就停的,一个汉子喊人罢了,难不成还真是喊二娘的?二娘可还有什么旧识?”
这几天红菊一直都未能出门,朱大能每次去李家也都被刘张氏挡了回去。今日当听到说要回京都李家时,红菊就一直忧心着红薯的事。
红薯若能真的种植出来,不可不谓一项民生之计,红菊原想着她会一直在这里生活下去,那么她就有足够的时间去研究种植。可眼下要回京都,且听刘良安的意思可能不再回来,红菊就一直在想着这红薯种植要怎么做。
如今听到朱大能的声音,红菊当下便有了想法。
忽略掉刘张氏话里的冷嘲,红菊径直对李孝竹道:“此次我们去宗家也不知何时能回,姨娘想问竹哥儿借一样东西。”
李孝竹闻言皱眉,“姨娘想用什么拒与孝竹说便是,何用谈借字。”
红菊道:“主要是姨娘想问竹哥儿借兰田的凭租。”
李孝竹还未言,刘张氏便不禁冷哼道:“二娘真是好算计,竟然又打上了兰田的主意,这兰田是儿的,二娘当是想也不能想。”
看了眼刘张氏,红菊撂眼道:“我可从来没打兰田的主意,田地是用来耕种的而不是用来荒废的,要那兰田一直这般荒废下去,只怕再过两三年那地就全成流沙了!”
李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