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菊越想越不是滋味,这怎么可以?她才不要自己的人身自由掌握在别人手里,还随时面临买卖的危险。
身契,对,就是身契。
既然妾可以买卖,那肯定是有身契作证的。她一定要把身契拿到,握在自己手里才可以,这样她算是真正的拥有了自由之身。
书房内,两位哥儿并没有在温书。
李孝言端坐在椅子上,拿着一块巾帕敷着被朱大能打过的右脸。而李孝竹则站在窗前,看在自他进书房后院内所发生的一切情况,视线不曾离开过红菊一下。
这方李孝言疼得咧了咧嘴,看着仍未动的李孝竹道:“哥哥可是要把那个女人卖给那个傻子做媳妇?”
李孝竹闻言皱眉,转身看向李孝言道:“你听谁说的。”
李孝言撇嘴,“那个傻子说的。”
李孝竹却道:“你可是对人家无礼,先辱骂了他?我和你说过多少遍,慎言慎行,言而有礼,你怎么就不曾记住一点。如此下去,让我怎么向父亲母亲交待。”
李孝言张嘴欲驳,但一想又确实是自己无礼再先无礼在先,再又一想当时的情况,眼中不禁流露鄙夷道:“是他先对她无礼。”
“谁?”李孝竹不解,却是又很快反应过来,不禁脸上有了羞怒,“可是那朱大能对姨娘无礼?”
想着红菊为自己砸了朱大能那一棍,李孝言不知怎么突然不愿道有损她声誉的话,便是擦了擦脸道:“那傻子问她愿不愿做她媳妇。”
“她怎么说?”李孝竹紧声问,这次竟是没带“姨娘”那声称呼。
李孝言摇了摇头,“她没说,但看她表情不像是个愿意的,哥哥可是真要把她卖了?”
李孝竹闻言,叹了口气,再次转身走到窗前,看了眼灶房内那模糊的人影,重复了一句他曾经对李孝言说过的一句话,“只要她在李家一天,你就得尊称她一声姨娘,这个礼,不可废。这是父亲生前说的,弟弟你就先不要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