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李家的姨娘?”看着眼前不过二十出头年龄的红菊,庞得海面露怀疑。
“是。”红菊坦然一笑,把青梅招呼到了自己身后,“不知庞老爷可是应了我的要求?”
看向站在红菊身侧未发一言的李孝竹,庞得海眼中幽光一闪,冷哼道:“想要老爷我借肉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你能从哪里弄出五斤肉来还我?”
红菊自信,“这个就不劳烦庞老爷担心了,庞老爷只管备好称在三日之后称量就是。”
见她如此口出狂言,庞得海的小眼不禁眯了眯,“若是三日后拿不五斤肉呢?”
“庞老爷何苦有此担忧,李家的奶妈可是在你手里呢,就连青梅也是在庞家的,您还怕奴家跑了不成?”对于谈判,红菊一向喜欢占由主动,并且避重就轻。
庞得海不禁冷笑,斜眼看着李孝竹道:“李家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妾室做主了?”
李孝竹皱眉,顿觉失了面子,上前一步道:“董姨娘的意思就是孝竹的意思,有刘奶奶在庞老爷手中,孝竹自是不会做那缩头之人。”
“若是三日后拿不出五斤肉,本老爷要兰田的地契。”庞得海甩了横肉,眼中精光乍现。
兰田?那是什么?红菊不解的看向李孝竹。
“不行!”李孝竹断然拒绝。
庞得海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既然李少爷说不行,那就没得谈了,钱有多,把那个土老太婆赶紧给老爷我送官!”
“是,老爷。”钱有多管事一脸的猥琐小人形象。
李孝竹一听不禁急了,“慢着!”
庞得海肥厚的唇角噙笑,“怎么?李少爷还有什么话说?”
“我……”李孝竹面色犯白的低下了,满是踌躇。
红菊不解,碰了一下身边的青梅,“兰田是什么?”
青梅看了眼李孝竹,局促的摇了摇不说话。
“既然李少爷没话说,钱有多你特么的还杵在那里干什么?找死是不,赶紧给老爷我送官去!”朝着那没眼色的钱管事屁股上,庞得海便是深深的一脚。
钱管事吃痛跌倒,又捂着屁股飞快的爬了起来,吆喝着几个家奴道:“特么的都是耳朵聋了是不?没听到老爷说让赶紧帮了老太婆送官吗?都活腻了是不?赶紧的赶紧的,都特么的给我快去啊!”
见众奴一窝蜂的跑了出去就要把刘张氏送官,李孝竹不禁急红了眼,也顾不得衡量得失,直接道:“我答应。”
“当真?”庞得海追问。
君子一言,四马难追。脱口的话,岂能收回?李老竹红着脸,咬牙道:“当真。”
红菊趁机接口道:“若是我们还上了五斤肉,就请庞老爷放了刘张氏。”
“好!”庞得海哈哈大笑一声,肥大的袖子一甩,拖着他那臃肿的身子坐到了椅子上,“钱有多,备纸备笔,好好的和李少爷把契约签了!”
“是,老爷。”揉着屁股的钱管事,跟狗屁膏药似的又贴着庞得海黏了过去。
签完契约,李孝竹很是颓废的走出了庞家大院。
右手里拿着二两肉的红菊,提了提右手的一个布袋,这庞得海还真是有意思,签了契约后,竟然又主动说借二两白面给他们。说道是免得三日后肉没还上,倒是把人给饿死了,那他就亏大了。
红菊不禁好笑的摇了摇头,这庞得海还真是很自信啊,自信他们还不上这五斤肉,自信他们不会卷私逃跑,更自信他可以拿到契约上的那个所谓的兰田。
“少爷,少爷,等一下。”
身后,青梅急跑追了上来,走到李孝竹面前后,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道给了他,“少爷,把这个当了吧。”
看着手上的一个玉观音,李孝竹不禁震惊、感动和恼怒,“青梅你这是做什么?赶紧把它收起来。”
“嘭”的一声,青梅跪了下来,浸泪的眼睛里满是诚恳,“少爷,把它当了吧。奴婢知道,现在家里没钱,把它当了还能顶些急。放在奴婢手里,它就只能是个死物。”
“这,这怎么成?这怎么能成,这是母亲留于给你的。”李孝竹后退一步,双目失神。
青梅泣声而道,“奴婢知道,奴婢也不舍,可是有什么能比得上兰田重要。少爷,您别看兰田现在荒着,它的价值远比这块玉观音高,玉观音当了还可以再买回来,可兰田到了庞大财主手里,那可是再也回不来了啊。
少爷,您只管把它当了吧,一定要保住兰田。若是刘奶奶知道您为了她把兰田给了庞大财主,她定是要自责的死去的。”
“兰田,兰田。”想着兰田的意义,李孝竹左右为难。
一旁的红菊越听越是迷惑,从庞得海提起到现在,她都没能搞明白兰田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听青梅所言有条有例,还颇有提醒李孝竹的意味,红菊就觉得这个丫头不简单。
看着自己一手白面一手肉的,红菊不禁勾唇失笑,上前走了一步道:“怎么?你们是怕三天拿不出五斤肉来?”
李孝竹忧愁不堪,“就算是凑足了钱,今下荒年,连人都吃不饱,谁家还会养猪,谁家又养得起猪,而又能从何买到五斤肉来?”
红菊听此不禁呆住,竟然没有猪?那她去哪里弄肉?!
对比李孝竹的忧愁,青梅却是一愣,反应迅速的跪爬到红菊面前,恳求道:“董姨娘您一定要保住兰田,董姨娘您说只要奴婢跟庞大财主借肉,您就一定能把刘奶奶给救出来,现在肉借到了,董姨娘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