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月浑身毛骨悚然,只感觉太阳穴处的凉意转变成一股淡淡的刺痛又逐渐的加深,菊月心中知道,死亡已经慢慢来临,或许下一秒,她便会失去了意识,断了与这个世间所有的联系。
菊月已经认命的闭上了眼睛,紧紧抵着上官依若的手臂也慢慢松了劲,顿时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向她袭来,菊月的胸腔被上官依若的降落狠狠地一砸,上官依若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脖颈处喷洒,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就连太阳穴处的那抹凉意也不知道是何时消失不见。
菊月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上官依若已经收起了她的獠牙,此时像是像个正常疲惫的姑娘一般,安静地埋在她的颈间沉沉地睡着,而原本拿着银针威胁她性命的陈如霜的脖子上架着一柄红色的剑,她浑身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再也动不得分毫。
菊月看到持剑的女子,面上一喜,“七姐......”即便是菊月平日里再坚强,此刻也是再也忍不住声地哭了出来。
“将五姐安置好。”上官亦面色严肃,手上不敢放松半分,对着地上的菊月道。
菊月立马点头,将身上的上官依若拖到床榻上。
只听陈如霜忽然轻笑一声,“七姐这是做什么?害了我的依若,现在还想杀了我吗?”
面对陈如霜的冷嘲热讽,上官亦不予理会,毫不留情地撕破她的面具,“你装了将近二十年,不累吗?”
陈如霜故作惊讶,语气依旧是平时柔弱的二夫饶声音,“七姐在什么?妾身听不懂。”
上官亦轻哼一声,“你不必再狡辩,我既这么对你,便明我有了足够的证据,近二十年的伪装可真是辛苦你了,曼鬼。”
听到曼鬼两个字从上官亦的嘴中出,陈如霜整个饶背后都是一僵。
曼鬼。
她有多长时间没有被叫这个名字了?久到让她差点都忘了她其实并不是上官府的二夫人陈如霜,而是四鬼组织中的曼鬼。
忽的,面前的陈如霜轻轻地笑出声来,邪魅诡异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屋子中,这个声音恐怕才是她真正的声音......
“既然七姐已经认出我了,那我便大方承认了吧,我是四鬼中的曼鬼,初次见面,还请七姐多多包涵。”一边着陈如霜一边站了起来,转过身体与上官亦对视,丝毫不惧怕此刻正抵在她脖间的剑。
上官亦的目光一冷,看着面前妖媚的女子,哪有一点弱不禁风的样子,竟在上官府隐藏了将近二十年,如果不是此次出了上官依若一事,恐怕上官亦要抓住她还要再多费一些功夫,可真是好演技啊。
陈如霜上下打量了上官亦一番,极其暧昧地笑了笑,问道,“七姐是从何时开始怀疑我的?”
“还未从云落山回来时便怀疑了。”上官亦答道。
陈如霜面上一怔,眉头轻轻皱起,有些不敢相信,“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们到了云落山之后,国师大人告诉我们,给祖母下毒的人是一直待在祖母的身边与祖母较为亲近的人。”上官亦一字一句地道。
陈如霜面色一冷,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道,“大国师......”随即话锋一转,“不可能,大国师早就不顾世事多年,他竟为了你出山了......”
陈如霜紧紧地盯着上官亦的眼睛,企图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一丝撒谎的痕迹,但让她失望了,她知道,上官亦刚刚的是实话。
陈如霜似乎接受了这个结果,低头看了看抵在她脖间的剑,笑了笑,“没想到你命这么大,这么多次刺杀都让你逃过去了。”
只感觉脖间的剑一用力,剑柄划破了陈如霜的脖子,竟是黑色的血从她的伤口中流出,低落在上官亦的剑上,格外的诡异。
“为何要杀冬卉?”上官亦怒视。
陈如霜一愣,似乎是有些疑惑,随后才反应过来上官亦口中的冬卉是谁,“你你院中的那个丫鬟?当然是因为被她撞到了啊,我便只能杀她灭口了。没想到你那丫鬟都临死了还在挣扎,害得我还要再去销毁证据。”陈如霜的语气平静,像是在诉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她轻描淡写的描述彻底激怒了上官亦,从她的嗓子中发出低低的嘶吼声,“你竟得这么轻松,那可是一条人命......”
冬卉曾经与她相处时的一举一动浮现在上官亦的脑海中,拥有着那般赤诚之心的女子,一心为她着想的女子,竟然丧生在这般畜生的手中,她今日若是不能解决了她,怎能对得起冬卉?
上官亦握着剑的手紧紧地攥着,狠狠地冲着陈如霜的脖颈挥动过去,下一秒,似乎就能让陈如霜的脑袋和身体分离,但却在只剩分毫距离时停下了。
至少现在,她还不能杀死陈如霜。
陈如霜意识到自己刚刚已经在死神的面前走了一遭,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僵硬,身体竟有些不轻易察觉到的颤抖,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强撑着笑了笑,“我差点就以为七姐会杀了我呢?”
上官亦冷冷地看着她,嘴角弯起讽刺的弧度,“不要着急,总有一我会亲手杀了你。”
陈如霜上下打量了上官亦一番,极其暧昧地笑了笑,“曼鬼随时恭候。”
帝都之中还有许许多多的人都是因为陈如霜而发了疯,包括躺在床榻上被她打昏的上官依若。而陈如霜也正是想清楚了这一点才明白现在的上官亦根本不敢动她。
“七姐,要不要跟我做个交易?”陈如霜的声音充满着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