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十多年的寂寞孤独一时间全涌上心头,何足道留下两行浊泪,竟像小孩子一般嚎啕大哭起来。
郭襄看着何足道,显然有些怕了,对着杨舟喊道:“师叔!你看他!”
杨舟缓缓睁开眼睛,停了悲鸣曲的吹奏,何足道这才缓缓回过神来。
昆仑山上刮起了大风,杨舟站在岩石上岿然不动,西岳裤的裤脚被吹得呼呼作响,杨舟眯起眼睛,看着昆仑山山外的地方。
曲子能到达的地方,眼神却不一定能到达。
不是因为它多么遥远,而是因为那地方叫人心。
何足道在刚才的狂乱之中扯断了自己的发绳,凌乱的长发在大风中散着。天上逐渐飘起雪花,何足道散乱的头发上缀着白色的亮光。
朝如青丝暮成雪。
面前的琴弦被何足道抓断了几根,他的双手手指缓缓渗出鲜血。
“杨……杨……”
何足道声音沙哑,连说了两个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