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兵听到命令,边打边撤,宋兵自然也不能追击太深,谁知道蒙古人在襄阳城外埋伏了多少兵力。
郭靖也命城楼上的信号兵鸣金,待蒙古兵死的死,撤的撤,不见踪影时,郭靖才命城内副将打开城门。
虽然守住了一天,但天人阵的士兵个个负伤,垂头丧气的走进襄阳城。
这一战,郭靖以千人之步兵力抗蒙古骑兵大阵,本事用兵策略的奇迹。但宋军个个以死相抗,像用力拉开的弓弦,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夜幕悄然而至,杨过像突然想起什么事一般,对小龙女道:“龙儿,不好,襄阳有难,郭伯伯有危险!”
小龙女轻吐幽兰:“过儿,我随你去。”
襄阳城因为一场胜利反倒更添了阴郁的气氛。郭靖坐在中军帐中,黄蓉坐在他身边,左边下首则坐着耶律齐和郭芙。
按照辈分来说,杨舟应与郭靖平辈,因此坐在右边下首的首座。
这一场会议,决定着襄阳城的生死存亡,中军帐外密密麻麻布满卫兵,连一只苍蝇也靠近不了。
杨舟后背负了伤,虽然气血已经打坐回满,但撕裂的疼痛感却不会消失。
郭靖取下头盔,双手按在桌案上缓缓道:“大家今日已经见到了,蒙古人兵力胜我几倍,况且还不知道有没有援军。”
黄蓉点了点头道:“靖哥哥,你一人对付金轮国师已不能分神,更难在战时指挥阵法。”
军中无将才,这是目前最急切的困难。
几个副将七嘴八舌的商议了一番,郭芙却开口道:“爹爹,齐哥可任战时指挥。”
耶律齐拿着打狗棒,显然没有这种自信,抱拳对郭靖道:“岳父,我的兵法战法怎敢和您相提并论,只怕有心无力。”
郭芙斜眼看着耶律齐,显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郭靖神情凝重,显然拿不出什么主意。
偌大的襄阳城,没有一个人发现,郭襄趁着夜幕的包裹,悄悄出了襄阳城。
杨舟从座位上扶着后背站起来道:“郭大侠,蒙古人虽然勇猛,但缺乏有效的攻城手段,我们尽可以监守城池,派传令兵加快赶往临安府,向朝廷请援。”
郭靖一声苦笑,摇摇头道:“无援可请。”
这一句话犹如月夜惊雷,使在场的人瞬间愣住了。
过了片刻,门口的卫兵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主将!黄药师老顽童前辈到襄阳了!”
郭靖两眼一亮,起身便要往外走去,边走边道:“快开城门迎接!”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了杨舟极其熟悉的声音:“不必啦不必啦,咱三个老家伙顺着城墙飞进来喽!”杨舟听着这话的语气,便知道是谁了。
果然,老顽童周伯通打着标志性的胡子结迈了进来。一进门便四处望了望道:“大伙怎么一脸苦相!难不成不欢迎我老顽童!”
郭靖忙行礼道:“周大哥,我哪敢不欢迎你,你一怒之下砸了我这中军帐,我可得不偿失。”
“呦!”
老顽童捋着胡子道:“郭贤弟好久不见,竟然油嘴滑舌起来了,看我的拳头!”
老顽童说完,左右手同时出招,郭靖一时没料到老顽童突然出招,无暇抵挡,先向后撤了一步。
随后也是双手出拳,左手抵老顽童右手,右手抵老顽童左手,两人的左右互搏炉火纯青,见招拆招之间煞为好看。
杨舟正看得入迷,突然看见门口站着黄药师,还有一位白发的女子。
黄药师沉声道:“周兄,别比了,我这女婿哪是你的对手。”
周伯通有了台阶,才收束拳劲道:“唉,黄老邪,你总能扫了我老顽童的兴!”
其实老顽童心里倒是感谢黄药师的这句话,三招两招下来,老顽童已经感觉到不敌郭靖了。有人给台阶下,当然再好不过!
众人见到黄药师,纷纷行礼。
“岳父。”
“爹!”
“师父。”
外公!“
黄药师一一点头,随后指着身边的白发女子道:“这位是瑛姑,论起辈分,当是你们在座各位的前辈。”
老顽童看瑛姑的眼神带着杨舟从没见过的温柔,瑛姑也从黄药师身后走到了老顽童身边。
郭靖将中军座让了出来,对黄药师道:“岳父,请上座。”
郭靖虽然已经是侠之大者,但黄药师平时见了他难免要怼他两句。
“我一不识兵法,二不是这军营中人,要我坐上座,那便是坏了纲常道理。”
黄药师嘴上这般怼郭靖,其实是心中早已认可了郭靖的实力,自己又岂能攀居上座?
黄蓉见状忙道:“靖哥哥,我爹是认得你主持大局的能力,他甘愿辅佐你嘞!”
黄蓉一句话,点出了黄药师心中所想,也免了郭靖的难堪。
几位副将找来三把椅子,请三位前辈一一就坐。
黄药师开口道:“我与老顽童和瑛姑听说襄阳有难,便急匆匆赶来,靖儿,襄阳现在情况如何?”
郭靖叹了口气说道:“岳父和周兄还有瑛姑前辈前来相助,郭靖万分感谢。”
谢过之后,又继续道:“今日襄阳士兵以死相守,才堪堪拖到了夜晚,倘若明日蒙古人组织大批兵力攻城,只怕……”
郭靖口中还有“有心无力”四个字,但又看了看中军帐内的副将,活生生把这四个字咽了下去。
老顽童在一旁早已坐立不安,腾的一下跳起来道:“那金轮国师根本不是我老顽童的对手,若是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