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七一进屋,就被符锡睿拉到了房里,“姐姐,我昨晚听大姨和大姨夫在厨房偷偷说话,被我听到了,他们说我妈妈死了,可外公外婆说她没有死,是出差去了。姐姐,你知道我妈妈到底是不是死了?”
凤七一听,心头一紧。
蹲下身子,和符锡睿平视,“睿睿知道死是什么意思吗?”她不想欺骗,却也不知怎么开口解释这个事。
“知道。就是上天去做仙女了。”符锡睿似乎很高兴,“我听妈妈讲过一个故事,那个小女孩的妈妈生病死了,然后飞上了天。天上的风景可漂亮了,还能飞来飞去,像美丽的花仙子一样......”
凤七听到这里,鼻子一酸,摸了摸符锡睿的头,“嗯,睿睿说得没错。睿睿的妈妈确实像个美丽的花仙子......”
“姐姐也这么觉得对不对?”符锡睿听凤七这么说,显然很高兴,拉她走到床边,翻出从小到大的相簿,和凤七分享起小时候父母带他玩过的景点来。
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啊。凤七无声叹息。
继而想到自己,六岁的时候,自己在干什么?
似乎就是和烈阳一起逃出孤儿院不久,就被血彧的人用药迷晕后抓入了孤岛......
...
最终,李一仓还是告诉了小外孙有关他妈妈过世的实情,并带他出席了小女儿的丧礼。
六周岁,也该是个有记忆的年纪了。
符锡睿自从和凤七聊过死亡的话题后,更加深信:人死亡,就是上天做仙子去了,倒也没让李一仓过多解释什么。
就让他带着这样的理解慢慢长大吧,等长到一定年纪。不需他们多做解释,也会明白死亡的真正含义了。
倒是李心雨的丈夫,李一仓的小女婿符智杰,从李心雨车祸起就再没联系上了。
除了对他起过疑心的凤七外,京都公安和李家所有人,也都锁定了他为这起案子的主要嫌犯。
出了殡仪馆,李一仓一家和前来参加追悼会的亲友们一一告别,轮到李安平一家时,李一仓欣慰地点点头,轻叹道:“这次多亏了阿琛出力。要不然,还得应付不少媒体记者。”
“车祸不是意外,是人为”。这起新闻事件一播报,引来了诸多媒体的盯梢。谁都想从李家人身上八出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八卦。
幸得李宜琛托剧组的领导帮忙,说服了当地几家大小媒体,别在追悼会上出现,要播报。等警方破了案后,李一仓同意给媒体一个采访机会。
“都是一家人,老哥请别这么见外!”李安平握着李一仓的手,劝慰道:“但愿警方能早日破案,还心雨一个公道!”
“唉!我也不求什么了,只求她能闭眼。”李一仓沉重地点了点头。回头唤来小外孙:“睿睿,和叔公他们再见。”
“叔公再见!叔婆再见!叔叔再见!师父,你什么时候再教我练功?我想早点长高长大。保护外公外婆!”
见符锡睿小小年纪这么懂事,李安平一家都不由酸了鼻子,凤七蹲下身子,拉着他的手,允诺道:“只要你有时间。就过来。如果师父有事不在,师兄也会教你。”
“好!”符锡睿听后。乖巧地点点头,然后退后一步,牵着李太太的手,生怕她再像之前那样晕倒。
“唉,真真是可怜了孩子啊......”李师母擦了擦眼角,心酸地叹道。
“回吧。”李一仓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悲痛,朝李安平一家挥了挥手。
回头见大女儿捧着骨灰坛,和大女婿一道从殡仪馆出来了,李一仓和老伴一左一右牵起外孙女和小外孙,准备返家。
至于入土,他一则想等警方破案,再者也想让庙里的老和尚挑个黄道吉日,再送小女儿入土为安。
这时,一道尖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响起,很快,两辆警车一前一后在殡仪馆门口停了下来,引起尚未离去的亲友们的驻足。
也让刚出殡仪馆的李一仓心头一震,莫非,符智杰已经被抓捕归案了?
唯有手捧骨灰坛的李心云脸色一白,当即顿住了步伐,走在她身旁的丈夫裴吉文连忙扶住了她的肩。
“没事的。”
凤七耳尖地听到了裴吉文这句极轻的安抚之辞,不禁狐疑地往李心云瞟去了一眼。
六名公安干警先后从两辆警车上跳了下来,其中一人朝李一仓亮了亮工作牌,然后转向李一仓身后不远的李心云:“对不起!李心云小姐,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我们怀疑你和李心雨小姐的车祸一案有关,从此刻开始,你可以保持沉默,不过,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证据递交法庭。”
“啪!”李一仓的手杖应声掉地,一动不动地瞪着自己这个大女儿,满眼的不可置信。
而李心云也早吓傻了,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呀!”
李太太失声大惊。
同时,一道身影极速闪出人群,抢在李心云手上的骨灰坛落地之前,稳稳地接住了它。
“谢谢!谢谢!”李太太见小女儿的骨灰坛安然无恙,从凤七手上接过后,下意识地谢了两句,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李一仓气得浑身发抖,接过李宜琛捡起的手杖,指着大女儿,“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止李一仓夫妻俩,在场的人,谁都没料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转变。
包括凤七,她诧异地盯着僵愣在原地的李心云,委实想不通她害自己妹妹的理由。
“李心云小姐,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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