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扬通过雷涛问凤七的联络电话,确实是为了他爷爷。
基地的助理军医一从老家探亲回来,一直记挂着这件事的风扬,交接妥当基地医务事宜后,就向闫恒递了假条,回京都探亲了。
足有半年没休过假,这回一连请了十天,也是希望能把老爷子的病症治好。
兴冲冲地回到京都,连家也还没来得及回,就先跑去国安找凤七。正巧碰上闫恒的表弟——范姜洄,从他口里得知,了。
风扬不由有些傻眼。当时凤七留给他的手机号码,他从递交假条之前就开始试拨,可没一次拨通过,不是提示关机,就是“不在服务区”。还道是自己记错了号码,这才直接跑来国安找。哪知,凤七竟然去读书了。没办法,只好通过范姜洄,联系上了雷涛。
和雷涛通了电话后至今,都有两个半小时了,而他也已抵达位于京都偏郊南溪庄的老宅,兜里的手机却仍旧安静无声,不由思忖着该如何向家人解释今天回家的原因。
家人肯定会问:无缘无故跑回家来做什么?愿意接受家里给他安排的工作了?
要知道,清醒时候的老爷子和父母都不赞成他留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山窝窝里做军医。
在他们看来,随便找个小诊所赚个千儿八百的,也比在那基地强。更何况,风家不缺他那点工资。如果他愿意,家里给他安排的工作,一个月收入甚至抵得过眼下这份工作的半年工资。
但他不愿意。他喜欢军医这个活计,喜欢基地的氛围,也喜欢淳朴的山民。既然家里不缺他那点工资,那他就更加犯不着割舍军医这份由衷喜爱的工作了。
既然不是工作的缘故,那么。家人又会问,是不是想通了?愿意相亲了?准备结婚了?二十七,年龄实在不算小了。
可他压根还没做好相亲结婚的打算。
所以,若是凤七一直没来电答复他,他该如何回答?轻描淡写地说只是回来休个假?可家人会信吗?春节期间都只回来三天,让他多请几天假,都推脱基地离不开他,逃也似的,生怕他父母给他安排相亲宴。如今却一休就是十天......
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啊!
风扬仰天吹了口气,拍了拍额头。收拾好心情,正欲推门踏入风家大院。却听裤兜的手机响了,心中一动。连忙掏出来看,果真是凤七的来电。
“小七?”风扬一按下接听键,就迫不及待地唤道。
电话那头传来凤七低低的轻笑,“抱歉,让你等急了吧?”谁让她对手机的存在感。远没有联络器来的强呢!一个星期不曾充电,又不习惯随身携带,这不,回到宿舍正要给风扬回电,才发现没电了,只好先充电。想来,应该是让风扬等急了。
“没有没有!我也才刚到家呢。”风扬哪好意思说:我都急好几天了!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姑奶奶您的来电了!
“嗯。那就好。”凤七莞尔一笑,继而说起自己眼下的情况:“学校平时出不去,今天也实在晚了,下周六或周日,你看哪天方便?”
“都成!我有十天假期。只要你能抽出时间就成。”风扬见凤七如此爽快,不由耳根一赧。暗骂自己刚才的想法实在太小心眼了。一个大男人,还没人家小姑娘来得爽快!
“嗯,那就周六吧。”凤七想了想,定下了时间。
如果风老爷子真是练武入魔,那就需要她耗费真气帮他梳理体内紊乱的内气才行。而耗费真气情况得看风老爷子“着魔”的程度。万一程度很深,耗气过重,安排在周六,至少还有周日一天让她恢复。
“好的,到时我去学校接你。”风扬欣然应道。随即又拉着凤七浅聊了几句家常,这才放心地结束了通话,推开院子大门跨了进去。
...
因为和风扬约好了周六去他家看风老爷子,于是,凤七提前给李安平发了个短信,说是下个周六,自己有事要办,办妥了,周日再去他的诊所。办不妥,得下下周再去他那里了。
李安平很快就回了信息,示意她尽管忙她自己的事,如有任何疑问,包括生活、学习上的,都可以随时和他联系。电邮也好、短信电话也好,只要他看到,定会马上回复......
在李安平看来,既然凤七尊称他一声“师父”,他要关心的,就不单单只是中医上的知识传授了。如此小年纪,又脱离家庭在京都生活,他这个做师父的,也该多尽点心照顾她。
无奈,他手头上几个课题都临近计划末期,今日又托徒弟的福,新增了一个可谓是现成的课题,也需要趁热打铁尽早立项。虽然徒弟也要上学,一周最多抽出周末两天才能到他这里学习中医知识,可无论怎么说,他都有些惭愧,总觉得利用了她,却又没尽到为师的责任......
李安平的心思,凤七可没顾暇猜。她见李安平如此答复,就放心地合上了手机,重新翻阅起书桌上摊开着的《中医药草典籍》。
另外两本有关介绍现代中医的书籍,倒不是她嫌弃,而是实在没什么好深入研究的。里头的知识点通俗易懂,几乎就是古医理的浅析表述。只是大部分名称做了改动,怪不得一开始触及中医时,总觉得陌生又熟悉。
如此看来,这个世界风行的“中医”,其实就和沧浪大陆的“古医”八九不离十。她既有古医的医理基础,相信中医的理论实践也难不倒她。
“媏媏,那我填了哦!”这时,杨幼玟盘腿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