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南阳小学,粗布麻衣的老百姓带着自家的孩童,从四面八方送来入学。
这些百姓和孩童,纷纷用奇异的目光,打量着拿扫帚、水桶清扫校园的‘大人物’!
闹事的黄氏族人,庞氏族人,以及司马氏族人,这十个可都是响当当的夫子‘大人物’!
可现在他们都在干什么?
扫地?浇花?除草?!
“校园是吾家,清扫靠大家。”
一个读过两年书的老百姓,念出了一边挂着的横幅。
顿时,其余百姓纷纷拍手称赞。
“夫子们真是高风亮节啊!以身作则,不怕辛劳在清洁。”
“先前他们让我们不要送孩子来,我还以为是他们想收对抗官府呢,看来是我误会他们了!”
“没错,昨晚夫子亲自上门解释,说是要清洁一遍,才让孩子来上学,我还半信半疑,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误会了,误会了!夫子们,俺老李头给你们赔不是!”
“对不起!我也误会了!不如我们帮夫子们清洁吧。”
“对对对,不能让夫子们太劳累!”
百姓们说着,然后纷纷动手,帮着夫子们清扫。
昨天连夜各家各户跑去解释的夫子们,今天顶着双熊猫眼来清洁。
哪怕他们再不愿意,也屈服四公子的虎威。
打碎的牙全往肚子里咽,默默在清扫着。
哪知百姓们,竟然会对他们感恩戴德,还纷纷帮起他们的忙来。
被拿走清扫工具的夫子们,大都楞了。
“他们都把我们的活干完了,四公子会不会责怪?”
“这与吾等何干?又不是吾等让百姓们干的。”
“咳咳,那个,我突然想去任教了。”
黄氏一个夫子突然感慨。
以前百姓们虽然也恭敬,可看自己的目光还带着一丝敬畏,不敢亲近。
如今他们脸上洋溢的和蔼笑容,是那么的阳光和煦,那么的温暖心扉。
这种感觉让他前所未有的好。
其余夫子们顿时沉默了。
他们知道对方说的什么意思,只是,他们还能去任教吗?
说句真心话。
他们的确饱读诗书,教授多年,可也就这么点技能了。
大早上赶来清洁,忙活了近一个时辰,都没清理完毕。
真的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啊,他们除了教书,基本什么都不会了!
“四公子不是说了吗,只要通过考核,都能任教啊。”
“可我们犯事了啊,如果没闹出先前的一出,才有可能。”
“不对不对,四公子又没说不让我们去考核,不试试怎么知道?”
夫子们揉着酸痛的手脚,开始琢磨了。
四公子只是罚他们清扫,并没有其它任何处罚了,也没有明令禁止不让他们去任教。
而且严格来说,四公子拜了三位老师,与他们可以说是同门师兄弟!
既是同门,哪有隔夜仇的?!
找个机会,诚恳赔不是,说不定四公子就原谅自己了!
尤其是黄氏的六位夫子,他们可是姻亲!
实在不行,就找族长去跟四公子说项说项!
校长办公室。
黄承彦和黄子健倚靠着窗边,看着这一幕。
“子建,你是故意这么做的?”
黄承彦看出来了。
不得不说,这个法子,比抓拿他们下狱,更好!
以德服人,以理服人,都是说而已,以劳动来让他们,让这些夫子的感观更强烈,更深刻!
黄子健笑道:“其实夫子们心肠还是极好的,只是担心新式学校对他们有影响,才会一时糊涂!”
这些夫子们,才短短半天不到,就有了悔过之心,说明他们的心肠其实一点都不坏。
利令智昏,才让他们一时糊涂。
但也并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恶果。
更重要的是,在劳动中,认识到自身的不足,又与老百姓们互动,会让他们焕然一新。
黄子健没想到的是,他们会转变得这么快,还琢磨着要几天时间才能。
黄承彦摸着胡子点头,“这些孩子的确是极好的,子建你却更难得,不打不罚,就能让他们幡然回头,妙极妙极!”
黄子健嘴角抽了抽。
眼前的夫子们,少说都四五十岁了,孩子?
好吧,对于黄承彦来说,这些晚辈确实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在他眼里就是孩子。
黄子健拱手道:“姥爷子,学校这边的事就交给您了,您不用事事亲为,可以调几个合适的人出任副校长,协助管理。”
他请黄承彦来坐镇,主要是为了压住那些夫子。
哪怕什么事都不管,只要黄承彦坐在这里,谁敢造次?
老爷子的脾气可是火爆的很!
至于其它繁琐的工作,完全可以挑几个副校长来辅助,不用黄承彦太操劳。
黄承彦点点头,踱步到桌案边,端了杯茶喝:“老夫明白,老夫这般年纪了,就算想管,也有心无力了。”
顿了一下,黄承彦突然问道:“听闻你要与江东联姻,还打不打江东了?”
老爷子的消息非常灵通。
桥国老到荆州第二天,他就知道了。
只是他对任何人都没有提起,只是把这事闷在了心里。
他很好奇,曹军大张旗鼓而来,一场仗都不打算打?
黄子健摇头:“那只是计策,我是想拖慢江东与刘备的联盟,争取一点时间而已。”
如果老曹让他全权做主,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