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儿,曹贼南下,你如何处之?”
刘表躺在病榻上,看着自己的小儿,缓缓询问道。
刘综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蔡夫人,蔡瑁,蒯越等人,他们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
“一切但凭父亲吩咐!”
刘综除了这么说,还能怎么说?
刘表摇了摇头,他虽然病得岌岌可危,但还没到脑袋浆糊的程度,自然知道小儿这样回答,是畏惧蔡夫人等人的原因,
不过,戏还是继续演的,刘表佯怒叱责:“孤是问你!没有主见,孤如何将荆州托付于你?!”
刘综咽了一下喉咙,战战兢兢道:“父亲,孩儿,孩儿听从父亲的吩咐,若战,就依靠荆州文武大臣全力抵抗。”
“若降,孩儿就当个安乐王,不作它想。”
这种软骨头的话,的确很符合刘综的性格。
蔡夫人,蔡瑁,蒯越,心里暗暗鄙视,虎父犬子,说的就是眼前这种情况吧!
若非刘表后人无能,他们也不会有轻易投降的心思,当个土皇帝也是很不错的,没必要在头上供那么多曹家菩萨。
刘综无能,是他们控制造成的?!
笑话,刘表其实也一直被他们把控,不过刘表还是有才能的,治政安民,抚军剿匪,刘表都有他独特的见解。
刘综若是有一半的才能,他们也不介意奉刘综为主,哪怕是一个傀儡主,也好过在曹营当个朝不保夕的安乐王吧。
“愚蠢!”
刘表怒骂一声,这傻孩子,以为这样说就能保全自身?
他自然能听懂刘综的意思,无非是指责自己在蔡家蒯家的控制下,根本做不了主!
‘老子照样是个傀儡,但老子几十年却是活得滋润!’
刘表心里暗骂,傀儡也有傀儡的活法!
他领了荆州主的位置,虽然兵权一直掌握在蔡家蒯家手里,但他们明面上都是唯自己马首是瞻,原因是什么?
是因为自己能让他们强大,安稳,可以在荆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就是当初刘表,敢单骑入荆州的原因!
刘表沉默了一下,看向蔡瑁和蒯越说道:“德珪,异度,如此无能的庸儿,你们可愿辅助?”
怎么可能?!
刘综的小心思,蔡瑁和蒯越自然能听出来,不过却是浑不在意,自己无能,把责任全推在别人身上?
出息!
看看你大哥刘琦,他也一直被控制,暗暗虐待!
可是刘琦却懂找机会向诸葛亮问计,为了防止外人听到,还懂得抽梯子!
求生欲够强的啊!
可是也仅仅如此而已,刘琦只是被逼得求生本能,才敢放手这么一搏,领了江夏太守躲到外面去。
除此之外,刘琦也是不具备任何雄主的才能,去了江夏无非是从他们的控制,落入到了别人的控制中,不自知罢了。
他们真要想害死刘琦的话,刘琦就算有九条命都不够用!只是这样吃相太难看,才会放任刘琦跑江夏。
如今刘表出言试探,这样懦弱的庸主,你们可愿意继续扶持控制他,抵抗曹贼,在荆州仍旧称王称霸!
蔡瑁清了一下喉咙,满脸恭敬道:“主公,曹丞相百万天兵,旦夕可至,我们该如何抵抗?”
百万大军,一人一口唾沫,估计都能把襄阳水淹了,
还是洗洗睡吧!
刘表强撑着一副豪迈的表情,指点江山:“东联孙权,西交刘璋,遣使西凉韩遂、马超,四路出兵共讨曹贼!”
看看!刘表哪怕做了那么多年傀儡,依旧是智计百出,胸有韬略!
如若真能如此,孙权,刘璋,韩遂马超,加上他们荆州,四方出兵,怎么也能凑出百万大军,夹击曹贼!
曹操首尾不能相顾,分兵抵抗,他们荆州也就不会直面曹营百万大军,还真有可能再次存活下来。
蒯越盛赞道:“主公之策,英明啊!”
“只是孙权年少无为,江东内部诸强林立,内斗不休,外有百越作乱,自顾不暇!”
“西蜀刘璋,暗弱无能,世家大族只顾争权夺利,连小小一个张鲁都无法剿灭,让其割据汉中布教蛊惑百姓。”
“西凉韩遂,与马超有杀母之仇,马腾更是被曹丞相握在手中,两人如此貌合神离如何共襄大事?”
如今的天下,不是以前诸侯割据的天下了!
荆州文武也不全是软骨头,还是有很多请战的将军,哪怕战死沙场也无怨无悔。
比如文聘,就一直嚷嚷着要率军与刘皇叔合兵一处,共抗曹贼!
可是蒯越把刚才的话语这么一跟文聘说后,文聘顿时哑口无言,当时蒯越就问道:“将军战死自然全了忠于之名,可汝之家人奈何?汝妻女会被冲入教坊司,任人凌辱!汝兄弟儿子,三族亲友,皆会被屠戮一空!”
简单来说,就是你的妻子女儿,被拿去当下贱的罪女,任人蹂躏凌辱,三族男儿全被砍头!
文聘再莽,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这不是怕不怕死的问题,牵连家人,别人或许不会这么无耻,可曹贼就难说了,曹操可是有很多前科的!
听了蒯越的话,
刘表心中顿时一片荒凉!
蒯越说的问题,都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实实在在的客观因素。
这也是荆州文武,江东文武,主降一派人的观点。
天下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诸雄割据的混乱天下了,当初天下十八路诸侯讨董,声势何等浩荡,可一举攻破洛阳后,自孙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