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族人?”云莞诧异:“西甸的那个司马皇商么?”
“正是。”萧韫之进一步解释:“司马家,与其说是商人,不若说是西甸皇族的诸侯更为贴切些,西甸十之八九的财富掌握在上层富人、权贵和皇室的手中,司马家乃西甸皇室在民间敛财的家族,双方关系尤为亲密,方才这位,当为司马家二子,名为司马长良,这次竟然也来了石城,看来,这石城今年赌石之旅,倒有趣了。”
言罢,他看了一眼燕行之。
燕行之皱眉:“别看本公子,本公子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只知道,国中富商将运来一块最大的,重达七百斤的原石,原石极有可能开出好玉。”
说着,他皱眉道:“如司马家这样的富商,一般不参与赌石竞价,直接买走,但司马长良出现在此地,莫非真有玄机?”
云莞不解其意,做生意她在行,涉及政事,她就只剩下干瞪眼的份儿了。
“那他瞧上了我手里的玉石,莫非我这玉石有何玄妙?”
她可没有瞧出什么玄妙之处。
萧韫之对上云莞疑惑的大眼,摸了摸她的发顶:“宝玉价值连城,司马家为敛财,瞧上也并无意外,放心,我家阿莞看上的东西,被人抢不走。”
云莞弯眸应下。
她才不给别人抢走。
萧韫之幽幽道:“想来拾痕大概也来石城了。”
云莞眼前一亮,“二哥!”
便是燕行之闻言也不由得坐正了,往日在总带着些许阴鸷的眼眸,也显出了几分期待的亮堂。
但听到云莞的话,他眉头差些拧成一个疙瘩:“你叫什么?”
云莞疑惑瞧过去,便见燕行之脸色非常不好,她默默地往萧韫之身边挪了一些,无声询问:他怎么了。
萧韫之:“有病。”
燕行之臭着脸,不快地看向萧韫之:“她不是你未过门的媳妇,为何叫你胞弟二哥?”
虽然萧韫之也觉得这样叫不好,但在外人面前,他一向维护云莞:“我家阿莞喜欢如何叫便如何叫,你还管上了?”
云莞也非常无语:“一个称呼,燕公子反应为何这样大?”
这边三人正说着话,门外便有人来敲门了:“公子,有一位姓萧的公子来拜访。”
萧韫之勾唇道:“这不,说曹操,曹操便到了。”
他这个做哥哥的,未曾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倒是燕行之闻言,眼前一亮,而后猛地站起来,面上露出几分信息的笑意,看得云莞目瞪口呆。
说罢,一边站起来,一边朝门口走去:“定是二哥来了。”
还不待燕行之过去,离家两月有余的萧浮生,一身素衣,风度翩翩地出现在了门口,瞧见厢房里的人,并不意外,笑如春风拂面:“兄长,阿莞,果然是你们在此。”
燕行之急走了两步,站在萧浮生跟前,面色愉快:“二哥!”
萧浮生微微一笑,看向燕行之:“行之,许久不见,你也来了?”
燕行之道:“二哥来了石城,怎么不着人告诉我一声,连下榻的客栈,都不选西州商会的。”
萧浮生拍了拍他的肩头:“来得匆忙,本不欲让人打扰你。”
燕行之闻言皱眉道:“二哥西甸一行可还顺利?”
“一切顺利。”萧浮生说着,在萧韫之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燕行之立刻给他倒上一杯热茶,眼里都是关心之色。
云莞瞧着,不由得看向萧韫之:二哥跟燕行之的交情,哪里是非常不错,这都快赶上亲兄弟了,瞧着燕公子在二哥跟前,就像个乖巧听话的小弟弟一般。
萧韫之摸了摸他的头。
萧家和云家定亲的时候,萧浮生并不在陵阳城,自然往来信件也还无人跟他提及云莞和萧韫之定亲之事,这会儿瞧见两人的相处模式,不禁扬了扬眉,抬起茶杯,对着云莞和萧韫之道:“恭喜兄长与阿莞。”
“谢谢二哥。”云莞弯眸道。
萧浮生感叹道:“兄长也算心想事成了。”
云莞轻咳一声,脸上带了些许热意,什么心想事成,说得二哥好像早就晓得萧扶疏“图谋不轨”一般。
倒是萧韫之面色愉悦,举杯笑了一声。
“你可知司马长良为何来石城,皇京可有何消息?”简单的寒暄过后,萧韫之皱眉问道。
萧浮生道:“大约,是为了一批玉器而来,买主极有可能是曹世荣。”
曹世荣?
又是曹世荣?
萧韫之显然也非常意外,萧浮生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递给萧韫之:“司马家之人,与曹世荣暗中有往来,此次司马长良带了三位经验丰富的鉴玉师前来石城,便是为了一批玉石,且是未曾雕琢过的玉原石。”
纸张展开,其上便是云莞并不陌生的曹世荣的标记,一朵黑色的,似莲非莲的图案。
萧韫之沉默了,云莞问道:“曹世荣很有钱么,为何能与司马家做交易,何况,玉器这东西,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个赏玩的玩意儿,他要玉器做什么?况且,他想买玉,为何不自己要,偏要与曹世荣合作?”
萧浮生道:“曹世荣或许没有多少钱,但交换却未必一定要银子,找到等价之物,双方各取所需便是。”
“那他要这么多玉石来做什么,要什么样的玉,未经雕琢便可?”
萧浮生道:“成色大约便是阿莞今日在集市上获得的那一块。”
云莞:“……”
她默默抱紧了手里的盒子。
但她还是不明白,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