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衣女子地“盛情邀约”下,一众“人墙”将四人围在中间,开始向着霞雀道最负盛名的青楼走去。顾醒虽早有耳闻,却不曾得见。只是在此种情形下,反倒失了几分期待。
零陵单手按着刀头,昂首阔步一马当先,倒是满不在乎。毕竟自持身份,若说这霞雀道主人欲行那不轨之事,倒也欺不到她头上。那都城内赫赫凶名的天狱司,可不是这般好惹的。
若是这霞雀道想硬碰硬,到也不在乎走上几个来回,看看谁技高一筹。零陵身后跟着顾醒,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本来迟早也得走上一趟,既来之则需安之。
那声“白姨”,可不是顾醒一时兴起胡乱叫的,毕竟在当时那么个环境,抬足身份才是当务之急。本是为了威慑零陵和那些躲在暗处的宵小,怎料会被白琊“借坡下驴”,顺道邀去坐坐。
顾醒心中泛起一阵嘀咕,但却没有吱声,此时身边围了一圈彪形大汉,还是莫要生出事端的好。高潜展跟着顾醒身后和老倌家并排走在一起,她倒是有满肚子的疑虑,可却不知该问不该问。
老倌家许是瞧出了些什么,轻拍高潜展柔声安慰道:“不妨事,到了自然便知晓了。顾小子唤那白衣女子一声‘白姨’,有了这层关系,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言谈之中满是宽慰言语,但老倌家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不安。刚才酒肆中发生了什么自是不知,只是藏匿在霞雀道的暗探许是被这女子手下“剪去”,为的就是避免节外生枝。
可偏偏那酒肆中死了五个人,这五个人一看便知来头不小,或有江湖门阀撑腰,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死在这里,总觉得会出啥岔子。但那白衣女子连看都没看一眼,只是招呼他们四人离开,恐怕这家酒肆将会凶多吉少。
待顾醒几人走出百步远,忽闻一股木柴起火的炭焦味,便下意识回望。那一众“人墙”似早有准备,自动让出一条缝隙以便四人“观摩”。只是这一众“人墙”对百步之遥的酒肆起火漠不关心,仿佛隔岸观火置若罔闻。
而这四人皆是面色各异,零陵瞧见“案发现场”起火,第一反应便是往回赶去,却被“人墙”给拦住去路,气得跳脚。“此时在霞雀道不比北城门,不可轻易拔刀。”零陵强行压下心中怒火,只能无可奈何。
而顾醒等人出了一番感慨外,也却是帮不上什么忙。刚才还昏迷不醒的酒肆小二,已被掌柜给扶了出来,两人肩并肩坐在对面的茶舍,望着自家酒肆燃起的冲天大火,却是瞧不出悲伤。
顾醒等人隔了百步,只能瞧见两人呆坐茶舍外,高潜展突然泛起一阵酸楚,“若是我遇到这等事,该如何是好啊。”三人无奈摇头转身,继续往青楼方向走去。
只是这四圣牌坊主街之一的霞雀道燃起熊熊大火,却无一人上前凑热闹,也无人前来扑救,着实有些奇怪。那远在都城另一边的二层楼上,有一名银白长发男子凭栏眺望,不由感慨,“洛阳繁华尤甚往昔,就连着冲天火光是那般绚烂。”
而他身旁黑衣男子双手环抱,目光阴冷,却是冷哼了声。银白长发男子煞有其事扭头望来,“你可是有些担心?”
“为何要担心?莫名其妙。”“哈哈哈哈哈哈,有点意思,白琊不是在那霞雀道,孤小子不也去了么?你当真不去看看?”
那银白长发男子语气轻柔,却是咄咄逼人。黑衣男子似有些恼怒,翻身跃下二层楼,抛下一句话,“关我屁事。”说完便从那别院小门推门而出,消失不见。
“某些人,嘴上说着不干我事,心里却是担心的很。”银白长发男子说完轻拍了两声,一名中年儒士随声而至,“楼主可有何吩咐?”
“儒老,你派个人盯着墨野,看看他有何动作。”银白发男子将散乱的长发随手一捋,便转身推门进了房间,不再言语。那楼下儒老,等那男子推门而入后,才谨慎离去。
一路小跑出了别院,儒老唤来一名身着青衫的少年吩咐道:“去盯着墨野,如有异动,随时来报。”这名青衫少年刚向儒老汇报完情况,便又接到新的指示,不觉有些狐疑。
“不是让盯着‘锦鼠’,怎又去盯墨野。莫非是这两人之间……”青衫少年思绪一起,便已是了然,随即打消了疑虑,抱拳领命而去。儒老望着这青衫少年远去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对权势的狂热。
墨野佯装被纳兰所激,遁出明月楼,却并非去了那霞雀道。他怎会不知纳兰疑心太重,定会找人盯梢,此时去那霞雀道,跟送死并无差别。
但他出来后,也未闲着,而是涌入了赤龙道,看起了洛阳久违的热闹来。本就繁华的洛阳,在这端阳节更是热闹非凡,百姓比肩接踵,簇拥着看着那精彩纷呈的庆典节目。
此时的都城内宫之中,热闹程度不比这四圣牌坊主街逊色。踏入内宫正门便是一条笔直大道,大道两侧早已摆满了各色大花萱草,虽说花期较短,却在这端阳节最为出众。
疾步前奔便是扑面而来的花香,还有蜜蜂在期间飞舞,美不胜收。走上銮殿前的汉白玉雕龙台阶,也早已被装裱一新,除了大花萱草不可或缺外,还有各色珍珠翡翠玛瑙宝石镶嵌其上,尽显雍容华贵。
而那金銮殿外的瞻旗也早已换成了五彩丝带,这丝带是用上好的淮南官织进贡的丝线织成,用在此处便是图个吉祥如意。此时那内殿外的花园之中,已是站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