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天歌颤了颤眼睛,转头对着钱家,道:“让几个人来,把他先送到那边的茶楼上……”
钱家应了一声,正要出去找人回来,旁边就又有了几声呼救……
“还有我!”
“我也快不行了……我手上都出血了……”
“看看这儿的……这个也快不行了!”
宫天歌皱着眉头,看向他们。
只见一边都半躺着好几个人,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浸出来了,因为高烧,有的人甚至已经神志不清地倒在了地上,生死不明。
前面的人在朝宫天歌那边伸出手,嘴里呼号着求救的话,旁边七零八落地躺着生死不知的病人。
宫天歌几人被这些激动的群众给一步步逼退,不停地朝后退去,场面一度混乱。
“大家冷静!”宫天歌皱起了眉头,想要说些什么,可她的声音却被淹没在了人群喧闹的声音之中。
没有人在听她说话,所有的人都红了眼往前冲,想要得到及时的救治,想要得到一份生的希望,想要活下去。
于是没人在听宫天歌说了什么,全都往前冲,好像越往前走,就能越先被医治,似乎只要在这里继续闹下去,就会得到更多的关注。
宫天歌冷着脸,唰的一声,抽出了一把剑。
叮——
金铁的铿锵之音响起,一众人等蜂拥而上的趋势顿时停止了。
宫天歌的前面瞬间空出了一个大圈,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地往后跑退去,战战兢兢地看着那个拿着剑,一脸寒意的少女。
雪白的剑身上冒着肉眼可见的寒气,光把剑抽出来这么一瞬,旁边的人就明显感受到了一丝温度骤降的寒意。
剑尖微微颤抖着,修长的剑身上篆刻着一些神秘的符文,而最终,符文汇聚在剑柄处,如玉一般的剑柄被一双白皙的手稳稳握住,剑的方向直指前方。
鸦雀无声。
宫天歌微微放下了剑,半垂着手,剑尖指向前方的地面,“我说了,听从指挥。”
最终,响起了她沉凝冰冷的声音,“若有肆意违抗者,恶意伤人者,感染后不听劝阻出城者,杀无赦!”
说完,宫天歌把剑转了个漂亮的弧度,准确无误地放回了云逸尘左手里握着的剑鞘之中。
流霜剑脱手的那一刹那,宫天歌的身子轻轻晃了晃,几不可闻,可还是被云逸尘发觉了。
可宫天歌依然一脸镇定,直直地朝安静如鸡的人群走了过去,旁边的人不自觉地给她让出了一条路,脸上甚至还带着些恐惧。
直到宫天歌走回到医馆内,外面的人才作鸟兽散,一些跟着医馆里的人把一些重症的人先抬进了茶楼里,一些回了自己的营帐中。
宫天歌看了看那个一开始叫嚣得最厉害的那个男人,指了指他,问道:“是他挑起来的?”
青栀点了点头,道:“是!就是他!他天天在这儿说些挑拨离间的话,说什么别的地方有药能医,哪哪的地方有好医生,旁边好些人都被他说动了!”
宫天歌冷笑一声:“是吗?”
“今日也是他,说若是不闹一出,医馆肯定不会收治他们,说他们一定要闹,才会有人给他们看病,所以才有了这个场面。”青栀理了理被他们抓破了的衣服,哭丧着脸。
宫天歌看着青栀的表情,眼睛里的光黯淡了好多,心里疼得不行。
再看了看那个男人,正坐在自己的营帐外面,大大地抻着腿,和旁边的人大声说话,无非也是一些挑拨的话。
“看他那样,也不像是病了的。”宫天歌沉着脸,看着那个男人。
“是啊!力气可大了,看上去生龙活虎的,一顿还能吃仨包子,身体好着呢!”青栀恨恨地道,“若不是灵师不能对普通人下手,我早把他!”
说着,青栀比划了一下手,作出了一个杀人的姿势。
宫天歌挑了挑眉毛,“谁说不能下手了。”
“啊……啊?”青栀惊奇地看着她。
“你想暗杀他?”云逸尘也有些惊讶,虽说不是不行,但这个人最近出入医馆十分频繁,若是就这么把人给解决了,怕是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到时候会很麻烦。
宫天歌扬了扬下巴,“先看看是谁派他来的再说吧。”
“你觉得他背后有人?”
“背后没人,谁会这么闲的没事来这儿说这些含沙射影的话?”宫天歌冷冷地道。
“让人看住他。”
“是。”
吩咐完,宫天歌没有直接回医馆,而是带着宫茉和梁媚二人到了唐府。
“这里是府中的后山,”宫天歌带着两个人进了一座小小的竹屋,这里正建在后山脚下,前面是湖,远近都没有别的房屋,就这么看着,湖边虽然现在光秃秃的,但仍旧有几分景致。
竹屋外面的小院也是被一圈细竹围起来的,只是现在冬季,竹子没有往日翠绿了。
“茉茉,你在这里负责照顾梁媚,她不能和外界沟通,等到后期,如果她病得厉害,你记得……”
趁着梁媚进屋子好奇地左顾右盼,宫天歌拉住宫茉和她吩咐了几句。
宫茉点点头,道:“我明白的,我不会让她有事。”
宫天歌点点头,“一定要守住这里,别让别人进来。”
“明白。”宫茉郑重地点了点头。
梁媚已经看了一圈,此刻兴高采烈地走了出来:“唐海!你这儿地方不错啊!造的挺有意思的,要不是我是来养病的,都想一直在这儿呆下去了。”
宫天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