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们也不再打趣了。宫歌拱手,跟她们一一道别,到了凌肖那里,却见他扭扭捏捏地不答应,欲言又止地想要开口。
“你想什么?”宫歌问道,这几日看着凌肖都是潇洒fēng_liú的模样,怎么突然跟个女孩子似的,跟她扭上劲儿了?
谁料凌肖竟瞥了瞥一旁的溯音和花凝,眼神示意她们回避一下。
溯音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连表情都没有变化一下就转身离去了。而花凝却是转着狐狸一样的眼睛在他们之间扫了一眼,这才跟着溯音回避了去。
宫歌看着凌肖的表情,在看见溯音头也不回地走开时确实是差点就张开嘴想要辩解什么,可还是没开口。
见他总算是回过头看着自己了,宫歌便双手环抱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想看看凌肖究竟想要些什么。
“那个……”凌肖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比宫歌高出一个头的男人现在居然一句话也不出来,不知道是因为她身上气场太强,还是因为他接下来要的话太过于难以启齿。
“有话就有屁就放。”宫歌冷声道,翻了个白眼,实在看不下去了。
凌肖猛地一收手,规规矩矩地站定了,站定了才想起来:自己怎么这么听话?怎么她一严肃自己就跟条件反射似的做了?
可现在他也来不及细想这些,只是不好意思地放低了声音,道:“那个……唐姑娘啊……我能不能冒昧问一句……”
“你究竟是怎么得到溯音姑娘的青眼的呀?”
……
宫歌看着他眼中闪烁的光,脸上就差写上“求求你告诉我吧”几个大字了,就像是个加大号的求生欲爆棚的好奇宝宝。
“你真想知道?”
“嗯嗯嗯!”凌肖点点头,鸡啄米似的认真。
宫歌越过他看向了那边背过身子,只留了一个背影给他们的溯音。那一抹浅蓝色的纤细身影,透着不出的倔强福
她看着一脸求知若渴的凌肖,叹了口气:“因为我是炼药师啊……我救了她一命。”
她只能想出这个理由了。
其实溯音对她,最多不过就是对救命恩饶感激罢了。溯音对别人看上去有些冷淡,什么感情都不外露,但其实她却能感受到溯音心里埋藏着的极深极重的情福
就拿她自己来,溯音对红素的事情十分上心,知道要教她七弦琴后,便把自己从到大学琴总结出来的经验写成了一沓厚厚的纸交给了红素,在看见那本本子时,宫歌都不由得为溯音的这股子认真劲儿给折服。
所以,溯音既然这么重感情,肯定是不会对凌肖一点感情都没有的。
就在刚刚凌肖蹩脚地示意她们回避时,同为女人,她能明显地感受到溯音身上的一丝丝恼怒和伤心。显然溯音是不高兴凌肖的做法,只是她素来冷淡惯了,有没有什么情绪,对外人来很难能分辨。
更别像凌肖这样从就没缺少女饶“关爱”的男人了,他估计是不会去观察一个女孩子怎样是生气,怎样是喜悦的。
凌肖听见了她的回答,整个人都丧气了,失望地啊了一声,“那我可怎么办?难不成溯音姑娘一辈子都不愿意看看我吗?”
宫歌失笑:“你若是真心喜欢她,便拿出实际行动来。一点点感化她,了解她,知道她想要什么才能对症下药啊!何必要问别人怎么做到的呢?”
凌肖有些莫名地看着她:“我很了解溯音啊!她喜欢弹琴,我便送了好多名贵的琴给她,我还买了好多好多开元最好的胭脂水粉,还有那些跟进贡没差别的珠宝玉器,可她还是不看我一眼!我实在是没辙了。”
宫歌无奈扶额:“你真的确定这些就是她喜欢的东西?你有真的去问过溯音这些东西她想不想要吗?”
真的,她算是服了这位公子哥的求爱方式了。
这算什么?把溯音当做跟那些俗人一样来对待,难怪溯音总是不可能正眼看他呢!
她们在这里坐着,估计早就对什么情啊爱啊的失望透了。一个男人这时宠你,就是能把你宠上去了,往后他还是会移情到另一个更美艳更耀眼的女人身上,这时的宠爱,若是当真了,就是往后被抛弃时禁锢在身上的重重枷锁。
溯音估计也是早就看透了这一点,所以对凌肖的这些大手笔示好视而不见,不放在眼里不放在心上,她估计也是觉得,像凌肖这样的有钱公子,以后也是会扭头就把她忘到身后的,在这代有名伶出的风月场,谁又能记得住谁呢?
哪怕是凌肖月月都来,估计溯音也是不会动心的。
但刚刚溯音的举动,倒是让宫歌觉得,她至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在乎凌肖的。
要不然刚刚也就不会有那若有若无的怒气了。
所以凌肖这种无底洞式的砸钱法,目前来看还是收获了一丝丝成效的。只是他自己傻,这么把人家支开,估计之前做的那些努力又都白费了。
宫歌不知道凌肖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要追求溯音,她也不知道凌肖的家世能不能容忍一个风月场所出来的女人,但她心中或多或少还是有对溯音的怜惜和心疼,所以只能苦口婆心地劝道:
“若是你真心喜欢溯音,我的真心喜欢,可不是你平日里想要与寻常女子调笑时的那种喜欢,而是认认真真地想要和她相守一段很长很长时光的喜欢,你便去认真了解一下溯音姑娘吧。你那一套,对别的女人可能管用,对她可不管用。”
凌肖仍旧有些懵懂,他也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