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麟没办法躲,苏环的表现比他彪悍太多。
好好的一张清秀脸孔,硬是被她沾满了泥渍的脚丫踩住,结结实实的卧倒在地。
四周传来嘲笑的声调。
田地里务农的人不少,此时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停下插秧的动作,向着秦麟和苏环探来视线。
秦麟侧脸躺在地上,感受着脚丫泥渍的冰凉,也听得苏环对着四周嘲笑之人的反击。
“你们该干嘛就干嘛,笑什么笑,再笑老娘连你们一块踩在脚底下。”
随着苏环霸气一声,笑声果然停止了。
但还是有不少妇人故意加大嗓门的“窃窃私语”,嘲讽着苏环。
“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天天打自己的男人,真不知羞耻。”
“也就秦傻子缺心眼,敢娶这么一个疯婆娘进门。”
“他们这是天生一对啊,秦傻子娶不着媳妇,这疯婆娘嫁不出去,俩人正好凑一块,哈哈……”
妇人嘴毒。
秦麟听得见,苏环自然也听得见。
但她没有再像之间那样霸气威胁,只是踩在秦麟脸上的脚力,渐渐加重。
突然,她抬起脚,沉着脸对秦麟说:“赶紧起来干活,别再丢人现眼了。”
说完,她转身回到田地里继续插秧。
秦麟虽然没有了武气,也没有了灵气,却更加清楚的感受到苏环的委屈。
“这叫什么事?”
摇摇头。
眼前的一切是幻境也好,是梦境也罢,苏环的委屈确实拨动了秦麟的心境。
他暂时放弃了思索前因后果,站起身,来到田地,接过苏环手里的秧苗,开始栽种起来。
“你到一旁休息吧,我来种。”
秦麟说。
苏环不肯:“就你,一天天好吃懒惰,插个秧苗都是歪的,老娘能放心去休息?”
说着,她又抢回了一些秧苗。
她一边插苗,一边喃喃着:“现在要是插不好,入秋之后咱们家可就没粮食吃了,到时候老娘一定把你给吃了。”
秦麟不言语,低头插着。
直至夕阳斜落,众人归家,秦麟才是重新把脚放上了田埂,脱离了泥田。
“回家吧。”
苏环冷冰冰的说。
秦麟点点头,没有言语的跟随在苏环身后。
思绪里重新开始思考。
眼前到底是幻境?还是梦境?还是真的又他娘的重生穿越到了真实的远古?
相比较下,秦麟不认为自己再度重生。
因为这没有理由。
此时所看到的一切,应该被归类为幻境,或者说是“天武石碑”修炼所产生的一种情景重现。
眼前的苏环,或者说是此时的自己,就是当年创建了天武洞的先辈。
也许,只有真正经历先辈当年创建“天武石碑”的过程,才能真正解读出石碑的奥义,修炼其中真正的秘籍。
夜幕下,普通到简陋的小院。
一间不大的木屋里包括了厨房和卧室,边上还有一间堆放柴火的木棚,七八只鸡鸭在院中留下一堆堆黄褐色的粪便,惹得秦麟落不下脚。
倒是苏环很习以为常。
她没有穿鞋,应该说根本就没有看到她有鞋子。
沾满泥渍的小脚丫踩过泥泞的院子,来到不足一个脸盆大小的井口边。
从井里打上一小桶水,淋去脚上的泥,然后端着剩下的水走进木屋。
她在灶台前烧饭,一言不发。
气氛凝重,让秦麟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两个人的安静持续到一碗米饭,一碟青菜和一碟鸡蛋被端上歪歪扭扭的餐桌。
在烛光之下,苏环开口:“你吃饭,我去临山打些野兔。”
说完,她出门了。
秦麟站起身,“你不吃饭?”
“不饿。”她没有回头,边说边往外走。
秦麟陷入慌乱。
这种慌乱不来自于他自身,而是脑海中的记忆。
随着记忆拨开,秦麟才知“自己”有多混蛋。
简而言之――苏环这个“媳妇”是抢来的!
是在喝了太多酒水之后,在山林中随意抓得一名少女,然后强行霸占而来。
没错,就是强行霸占。
那时候的“自己”身强力壮,背着弓箭,带着两袋子酒,就能进山狩猎。
不说打死一只老虎,弄死一匹狼绰绰有余。
那一日便是猎到了一匹狼,而且仅用一支弓箭,轻轻松松。
高兴之余,将身上的两袋子酒全部灌进了肚子里。
大脑迷迷糊糊,双手拖着狼一路跌跌撞撞走过山林,向着村子返回。
偏在山林口,遇上了远方赶路经过的苏环。
见得苏环姿色,“自己”也就彻底大脑充血,做了最不该做的事情。
虽然那时天色已暗淡,四周也无他人撞见,但苏环失了清白,也只能忍下心中悲痛,与“自己”拜堂成亲。
只是祸不单行。
她忍着悲痛屈嫁,“自己”却在那一日吃了有毒的狼肉之后,身体彻底垮了。
一天天消瘦,一天天无力,根本拿不起弓箭,更别提上山狩猎。
家里没有粮食,三年来日子越过越苦。
她除了要种田,要种菜之外,还需要每隔几日就上山打野兔。
因为“自己”的身体需要补充肉质,家里没有钱财卖肉,她也不懂猎兔,常常一只野兔就要用上一个晚上的时间才能猎到。
今夜,她又去了。
秦麟看在餐桌上的青菜和鸡蛋,心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