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往哪逃。”
守卫对着少女威胁道。
少女锐利的眼眸瞪了守卫一眼,“很好,本夫人也想看看,你这小喽啰要往哪里逃。”
说着,骊山令牌现出。
金镶玉的令牌规制,已然代表了最高权限,是可以纵横花山城和骊山任何一处,无人可拦。
守卫们见到此等令牌,立即退后脚步,拱手,颤抖。
他们虽然不知道孔灵羽究竟是何人,可就凭这令牌,他们也知道,这是得罪不起的人物。
“看清楚再拱手。”
马背上的少女发出厉声。
守卫们微微抬头,只看令牌的玉石上,清晰篆刻一个“孔”字。
这是唯有孔氏亲族才拥有的令牌。
而此下骊山,只有一位孔氏亲族,那便是孔灵羽。
守卫们当即齐刷刷的“噗通”下跪,一个个颤抖不已。
“看清楚了吧,还不发信号让你们的弟兄们停止追逐秦麟,他可是阁主,你们敢拦他,有几个脑袋够砍?”
“阁,阁主……”
守卫们脸色苍白了。
孔灵羽不再理会守卫,挥动马鞭,向着秦麟的方向追去。
整条主道路已是清空。
如此,马蹄声顺畅,长驱直向城门。
城门口的守卫茫然。
他们先是看到白色信号烟雾,便是守紧了城门,而随即看到紫色烟雾,这是取消警戒的信号。
通常是完成支援行动或抓捕行动后才会发出取消的信号。
可此下,两个信号相隔短暂时间,而且被抓捕的两个马背上的人,仍在向着城门奔来。
是拦,还是不拦?
就在守卫们迟疑之时,城楼上一个声音尖锐的响起。
“是阁主,是骊山草阁之主……”
难得还有一位老守卫认出了马背上的秦麟。
众守卫听此,当即惊慌的撤开,微微单膝落地,跪拜行礼。
秦麟纵马从他们身前掠过。
此一刻他没心思理会任何人,一门心思就想着尽快赶往澜州淮安城。
无奈,骊山在西大陆中央,而淮安城却在西大陆的南端,相距两千余里,长路漫漫。
……
“老狼,你先回西锦州吧。”
山林之间,春芬停住了脚步。
她的视线望向南边。
“疯丫头,你不回西锦州?”
黑猎狼担心几分。
“我先去另一个地方,去完了,就回西锦州找你们。”
春芬面无表情的说着。
黑猎狼无法放心。
这两日,他明显感到春芬的气息变得微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他不安猜想,春芬会不会寻短见。
“你要去哪里?我陪你一块去吧。”
黑猎狼说。
“不必了,老狼,我想一个人静静,随意走走,你先回去吧。”
春芬不愿黑猎狼跟着她,因为她要去做两件事情。
其一,是完成秦麟未完成的心愿,杀了澜州之主,为秦氏族人报仇。
若是黑猎狼跟着她一块,这无疑会连累黑猎狼。
其二,她要去给秦麟立下衣冠冢,而后,她已经想好,她要在衣冠冢里结束自己的性命,为秦麟殉葬。
若是黑猎狼跟着,无疑会阻止她。
所以她尽量让自己微笑起来,对着黑猎狼道:“老狼,给我一些时间让我静一静吧,好吗?”
黑猎狼看着春芬如此,心间不免是伤感。
经过着三年的认识,黑猎狼已然是把春芬视为自己的亲人,犹如自己的孩子一样。
叹息间,他点点头。
“好吧,但你要答应,等心静平复了,就早些回来。”
“嗯,好。”
春芬保持笑容。
澜州,淮安城。
冷清的街道上,春芬农家女的扮相,缓缓前行,来到街尽头的拐角,在一座大宅院的门前停步。
所谓大宅院,是一种相对而言的说法,相对淮安这座小城来说,秦氏的宅院,确实不算小。
只不过,此时悬挂在宅院大门之上的门匾,不再是写着“秦府”,而是“李府”。
“物是人非。”
她喃喃言语。
李氏是现下淮安城的城主氏族。
昔日,秦氏和李氏并称淮安双雄,两家相斗多年难分胜负。
而现在,随着秦氏遭到澜州州主南宫氏的倾力绞杀,满门屠尽,李氏便成为了淮安唯一的主人。
站在大宅前的春芬心间不免酸楚。
脑海中浮现的,是她与秦麟在儿时岁月里,一同生活在大宅院的记忆。
不自觉,眼角渗出泪水……
正在此时,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马车妆点豪华,富贵之气不应当出现在淮安这座小城之中。
春芬眼眸盯向马车侧身所标记的徽旗。
“南宫!”
徽旗上的这两个字格外扎眼。
春芬藏在白纱布下的眉宇,下意识紧缩。
“冤家路窄,居然这么快就撞见南宫氏了!”
春芬做好了仇杀的准备。
但随即,她注意到驱赶在马车前的是四名身穿练功服的李氏弟子。
照理,南宫氏作为澜州州主氏族,出行应是南宫弟子护卫,即便是来淮安城,也该是南宫和李氏两家弟子一同护卫。
可此下只见李氏弟子,而且只是撩撩四人,显然不是南宫氏出行的派头。
正在春芬迟疑之时,马车旁的李氏弟子们见农家女站在府院门口,便是露出凶相。
“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