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清早,刘家堡在市集的粮店刚准备开门,就被一大波蒙面人冲进来给砸了,粮店里存储的几十石粮食被哄抢一空。
刘礼升去白石弯后,蓬莱县这边的事物都是陆从雪管理,所以族人过来通知陆从雪,就有了刚在在门口偶遇的事。
几人来到市集,发现刘氏粮店的门被卸下来仍在了街道中间,店里面被砸的乱七八糟,地面上还有零散的糙米颗粒,几个在粮店里工作的族人鼻青脸肿的站在店里。
“还好,没有严重的伤亡。”刘信启看到这种情况,心里松了一口气。
“什么情况?”刘信启上前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一大早,刚把门打开,就冲进来几十个蒙面的人,将我们打到后,就连砸带抢,然后扬长而去。”有个族人上前回道。
“报官了吗?”刘信启再次问道。
“店长去报官了,还没有回来。”这族人再次回道。
正说着,就听到外面一片吵杂,刘信启走出去,看到一个鼻青脸肿的刘姓族人,带着县尉罗成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一班衙役。
“麻烦叔父过来。”刘信启上前行礼后,问候道。
“不用客气,出了这种事,也是在我职责范围之类,我过来看看是应该的。”罗成回道。
刘信启明白,其实这种事一般来几个衙役或者吏员就已经很重视了,县尉好歹也是官,不可能亲自处理这种事,也就是因为这店是刘信启的,他才亲自过来。
“知道是谁干的吗?”罗成问道。
“不知道。”刘信启回道。
虽然嘴上回着不知道,但是刘信启大体上也知道是谁,之前已经跟蓬莱县的粮商和大地主都打过交道了,知道他们隐隐有一个联盟,对内稳定物价,对外抗击外来粮商。
按照商界的规矩,此次的事,是刘信启不打招呼擅自进入这个行当,还低价售粮扰乱市场,所以才会有今天的事。
“不知道就好,今天中午在君悦楼定一桌酒,我会邀请一些本地的粮商和地主过来,大家坐下来联络联络感情。”罗成对着刘信启说道:“你这次鲁莽了,年前从他们手里买粮,是欠了人情的,你现在有南边的粮了,用不到他们了,就不在意他们了,想卖就卖。但是就算你执意要卖,也应该和他们通通气的。”
处于封建社会的赵国,官府最在意的主要阶层是地主和士绅。
一县之中的大地主、大士绅,官府向来都是以礼相待。
因为知识、生产资料等都掌握在这个阶层中,官员要想做成事,就得有他们的支持,不然寸步难行,政令都出不了城。
“好的。”刘信启从善如流的应道。
其实刘家堡发展到现在,在蓬莱、甚至是登州,已经有了掀桌子的实力了。
以登州府目前的陆军和水军,对上刘家堡的势力,谁胜谁负很难说。
不过刘家堡现在大部分壮丁和战士都在白石弯,小部分南下买粮,留在蓬莱县的人并不多,大多还是老弱。
而且现在社会局势还算是稳定的,并没有到掀桌子的时候,打破现在的局势,对谁都没有好处。
相对于京东东路、山东半岛、赵国和金国,刘家堡还是太弱了。
……
午时,君悦楼,二楼的一个大包间。
罗成、刘信启和六个地主士绅坐在一起。
“我这侄儿还小,十八岁都不到,做事难免欠考虑,过于鲁莽,今天在这里,让他给大家陪个不是,也顺带谢谢诸位年前的帮助,没有你们的粮食,刘家堡的那些个移民,估计得饿着肚子过年了。”罗成先站起身,端起酒杯说道。
“罗县尉客气了,都是小事,都是小事。”有个士绅同样端着酒站起来说道。
其他人也站起来对着罗成客套起来。
“信启,来,给各位叔伯说说。”罗成对着刘信启招呼到。
“侄儿莽撞了,这杯酒向诸位叔伯陪个不是,先干为敬。”刘信启站起身说道,然后将手里的酒一口喝干。
“哈哈哈哈哈,好说好说。”
“来来来,大家一起敬罗大人,不知道信启竟然是罗大人的侄儿,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误会了,误会了。”有士绅提议道。
接着,酒席在热烈的氛围中进行、结束。
几人走后,刘信启和罗成坐在包间中,罗成喝的有些多,脸上红扑扑的,不过思维还清晰,说话也清楚。
“这次委屈你了,你还不具备同时和他们抗衡的实力,我知道你手下的高手多,杀了他们易如反掌。不过如果真这么做了,别人会怎么想,你能将所有反对你的人都杀光?以后谁还敢和你合作做买卖?”罗成对刘信启劝慰道。
“叔父,我明白的。再次谢谢您了。”刘信启对罗成感谢道。
“以后按照他们规定的价格卖就是,只要你粮食干净,保质保量,最后还会是你生意最好。他们的心都黑了,恨不得一斤粮食掺一斤沙土。”罗成说道。
刚才席间,那些人同意了刘信启加入到卖粮的行当中,不过价格得与他们同步,不能再私自降价销售。
“好,我以后会谨慎的。”刘信启回道。
两人正聊着天,罗成的手下连门都没敲,直接从门外冲了进来,跑到罗成身边,在其耳边说了几句话。
罗成的精神一震,感觉其酒意都消散了许多。
“变天了,之前金国册立的伪楚皇帝张邦昌,在金国偏师撤离汴京后,自己退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