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调这个东西其实是很玄之又玄的东西,是人的价值观久而久之成就的东西。
没人规定,喝红酒不能配榨菜,也没人规定西服一定要配皮鞋。
可是,当你看见一个人喝着红酒,一口一口吃着榨菜,一个人穿着西服正装脚下蹬着安踏运动鞋。
你就会觉得别扭,觉得没有格调,觉得这人恐怕是个时尚杀手。
可是这一切没人规定啊,人家怎么穿都是人家的自由,可是你就会看着别扭。
格调这东西很玄,或许你不在乎,可是你得将就这个,要不然你就会成为人家眼中的异类。
就好像是目前这个老先生思考的事情一样,他的这个古色古香的盒子上,如果刻上了翠花祝你生日快乐之类的字,就会变得怪异起来。
不过很快的,当老先生接过陈厚的手机,看到了那两句话之后,他就在没有这种顾虑了。
因为这两句话的格调,老头都怕自己的盒子配不上,这两句话的意境,老先生觉得真的是太符合这个盒子上刻的莲花了。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在老先生看到这两句话的时候,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恐怕也没有比这两句话更合适的了。
文字,就是这么奇妙的东西…
翠花祝你生日快乐是汉字,出淤泥而不染也是汉字,可是它们之间的意境,简直天差地别。
所以啊,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低端的东西,只是你没有发挥出它真正价值的能力而已。
一块泥土,在你这里是泥土,你和他最多的互动,可能就是你小时候撒尿活泥巴玩儿的时候。
而一块泥土,再一个泥人工匠的手中,它就变成了工艺品价值翻了不知道几何。
再如果,这块泥巴在一个艺术家的手里,变成了一个艺术品,那价值又是多少倍的增强。
泥土还是泥土,它的价值由人来创造。
一个什么样地位的人,就能够赋予这块泥土什么样的意义,而这个世界上,意义是最值钱的东西。
当今世界的一吨黄金,买不来三千年前,可能是最低贱奴隶的碗。
这就是意义,这个可能是用泥土做成的陶碗,它代表了三千年前的文明,所以它就值钱。
如今,陈厚的这两句话它所包含的意义,配合上这个梳妆盒,送给赵伊人,真的一点儿都不会丢陈厚的面子,不仅如此反而有可能会长面子。
顶尖的文人,他的词句就是金钱,就好像上一世写词的那个柳永陈厚也背过他的词,这家伙逛青楼都不用花钱的,写词就行。
得柳三变一首词,在当时那个世界,就好像是网红得王校长谈个恋爱差不多意思。
你出名啦,你的生意,会因为这首词而暴涨,你请客是没错儿,可是你得到了名声不是。
青楼里面的女子,也是需要名声的,有名气的女人和没名气的女人睡起来的感觉都不一样。
这是心理问题,可是说实在的,人生一世,谁会没有心理活动。
而陈厚这个家伙,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这是爱莲说,是上辈子陈厚背的滚瓜烂熟的东西,他不觉得这个能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他不认为这两句话,可以帮助这个梳妆盒抬高身价,他只是为了对赵伊人表达一个意思,那就是你比莲花丝毫不差。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形容赵伊人一点儿也不为过。
“小友这两句话是?”
老头儿看着这两句话愣了有一会儿,随后对着陈厚问道。
他不相信,这两句话是面前这个小子写出来的东西,但是他又实在是没在别的地方看过。
所以这才问道…
不过这老头觉得,这个词,理因不是前人所写,要不然如此意境的花,以他的阅读量没可能不知道。
“哦,这是爱…”
陈厚闻言就欲随口答道,可是但就是这个时候,他想起来,这个世界的历史,稍稍微微的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
大概率,这个世界没有爱莲说,那么说出来就不太合适了,所以他及时的闭嘴了。
“我是帝都大学文学系的新生…”
陈厚这家伙想了想,随后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没撒谎,可是他同样的将老头儿的思想引到了一个可能会误会的地方去。
让别人误会,和自己说这是两码事。
一个是自己的错儿,一个是别人的错儿,这高下立判。
“哦…这两句话原来是小友自己写的,老头子眼拙了。
小友,这梳妆盒我做主送给你了,还有梳妆盒古董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了。
小老儿的家中别的不多,就这古董的梳妆盒那是不少,原本都为老一辈传下来的东西,不能擅动。
可是以小友的才华和心性,老头子做主,也送一个给小友。”
老头子名叫,柳全儿,家传极其长,往上记录在册有据可查的先祖可以追踪到五百年前明朝中后期的时候。
他的祖上就是做木匠活计的,有据可查的第一任祖先,木匠手艺就是当时的顶尖水平。
柳家的木匠活,在当时的帝都,可是非常之出名,后来就被皇家看上,做了宫廷供奉。
被定了一个木匠户,子孙后代传承做木匠,然后因为第三任祖先的梳妆盒被明朝的一个皇后看上,后就以梳妆盒为主要产品,集中攻略。
一开始是皇后,后来是嫔妃,然后以此为根基,挣下了可传多少世的家业和手艺。
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