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生而生,我若胸怀天下,愿这世界能变得更加美好。”李曰感叹,类似这样的话他好像曾经说过,在什么时侯,也记不清了。
“嗯,道理都是相通的,之前不明白,换个角度来想,就透澈明了了。”老翁笑道。
“您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李曰问道。
“跳下去。”
“跳到水里面去?”
老翁点头,而后说道:“真正做到为生而生是不可能的,你虽然己经悟了,但现实情况就是,需求生,方可为生。”
“先有求生,才有为生,我知道了。”李曰深吸了一口气,又要开始九死般的挣扎了,若无强大的决心,即使短暂的锥心般的疼痛,他也不愿去面对。
“这泉水不一般,你可要好生利用。”说完这些,老翁便收起鱼竿,转身回到树身
之中。
李曰点头,他看着泉水与其他的水质别无二质,也没多想,直接跳了下去。
大日神威,一股压盖天地的气息迎面而来,灼灼的烈日无限释方穿透神经的毁灭气息,压迫得清泉一片沸腾。无数的烈日之光射入身体内,李曰全身抽搐,撕心裂肺的痛苦,让他想喊都喊不出来,脑袋像是炸开了,无数滚烫的红色丝线插入头顶,像是遭临十八层地狱中的酷刑。
“不,不行了,我要放弃!”
“世间有太多不幸,我要是放弃,那他们为何还能坚持?”
……
“我撑不住了,她这是要把我毁灭!”
“不,我死了,谁来照顾父亲,还有小云,石爷爷,钟灵,阿毛……”
……
“不能这样下去了,我不能死!”
“若死,你便燃尽我的一切,要是做不到,又何来甘心?”
李曰强忍着一bō_bō灼烈的毁灭力,清泉为他护佑,沸腾的水花浇在头上,一次次扑灭星星火焰。
然而,面对大日的无情火焰,李曰的头盖骨都快烧穿了。
“日灼无情,大日之精贯髓,引焚而得,远而苦……”
他无所顾忌,抛却了心中最后一丝顾虑,大日焚天功突然运转,他要引火自焚。
“呼!”
一团团炙热的火焰突然降临,李曰身在清泉当中,整个人立刻被熊熊火焰包围,身上燃起了大火。
紧接着,清泉发出爆炸的沸腾,水柱溅起有数米之高,一次次沷打在李曰的身上,要将他身上的火焰扑灭。
李曰彻底成了一个火人,大火越烧越旺,整个清泉都被火覆盖。然而,清泉中的水始终温度不变,一点也没少。
大火整整烧了九日,李曰身上的血肉早已烧光,烧得只剩下一副骨架,不过,他的头骨开始出现点点星光,胸骨也在变化,情况似乎发生了逆转。
他静立在水中央,空洞洞的眼孔突然跃出两朵火苗,火焰又扑了回去,将他覆盖了。
老槐王早已被吵醒,他坐在树荫底下,一时看了看端坐在面前,发生了魂离,身体失去知觉的李曰,又看了看水中央那具,他好不容易精心培养,烧得只剩一副骨架的李曰,心里颇有不是滋味。
“傻小子,一根筋,叮噂你要慢慢来,不要慌,这下好了,偷鸡不成,矢了把米,烧死你!”
老翁看了心里不舒服,想施手相助,但又怕前功尽弃,只能在一边干叹气。
“呼呼……”
风起,天边的乌云慢慢汇聚而来,下雨了,先是淅淅沥沥的小雨,接着,大日消失,阴暗的天空一片压抑,山中卷起大风,立刻下起了滂沱大雨。
狂风暴雨倾斜而下,许多大树被风吹断,连根拔起,只有老槐树依然挺立不倒,还有他荫佑下的花花草草,无一折损。
清泉中的火一直在烧,即使暴风雨愈演愈烈,这火始终不灭,从李曰的头顶烧到脚底,再从脚底烧回头顶,一次又一次的过滤他骨骼中的杂质。
大火接连烧了二十多天,最终还是未能把李曰烧成灰,反而他的骨骼发生了质变
,由最开始的暗淡,变成了晶莹白色。
又是一步险棋,李曰施展大日焚天功一面是想让痛苦快点过去,另一面是在和上天赌,赌生死。
虽然这回自己又侥幸赢了,但后面的劫难似乎还有很多,又有谁说得准,走这样的险棋,上天会给几次机会?
最终,上天也不能把他如何,一些阴邪鬼物不敢白天出来,就是惧怕大日正阳之气,会把它们烧成灰。
大火最后烧尽,李曰站在水中央,新的血肉开始生长出来。与一开始不同,这清泉居然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他心中明白,这些天,要不是有清泉作后盾,他早就形神俱灭,空剩一副骨架了。
原来走险棋,不仅靠气运,机遇一样重要,加上决心,哪一样都不能少。
他沐浴在水中,长出新的血肉,如婴儿般娇嫩,却是比原生的肌肤好多了,隔了几岁的年龄,如今再看这张面孔,虽然相貌一致,但明显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的样子。
“呀!”
李曰吓了一大跳,再过两个月,自己就快成年,万万没料到,这新生的面孔看起来如此稚嫩,就像自己的同胞弟弟一样,太像了,而且小了原来的自己好几岁。
“莫要惊讶,不过是一具新长的肉身罢了,你就不想回到自己原来的身体上了?”老翁看着他,有好声没好气的说道。
“哦,可是,我该怎么做呢?”李曰回答道,老槐王说了有办法帮助自己,当然一切全听他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