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兄,为何一别之后,你改了称号?”
“我出来闯荡时,世上已经有了‘沧浪客’这个名号,所以稍微改了一下。”他看着李曰,一脸同情的道:“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李曰笑了笑,摇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两人笑着相拥到一起,朋友见面,各自心中有说不出来的味道在里面。他们聊了很多,仅仅一面之缘,待再次相见时,居然这么投缘,不仅以兄弟相称,还打成一团。让身边的几位同行大感意外,就连黑衣人也没料到他二人竟然早就认识。
不过既然认识,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黑衣人想了想,然后开始策划如何指使段功名来说服李曰,想必段功名的话,李曰应该不会怀疑。
他传了一道意念过去,很快,段功名就开始跟李曰说自己一路走来的经历,还有如何加入聚贤门,为自己的理想和目标不断奋斗的经过。
“李曰加入我们吧,聚贤门号召天下贤才,虽然刚刚才建立,但我们的目标宏远,将来一定会不断发扬壮大起来的。”
“他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李曰看着黑衣人摇摇头,这些人投奔他而来,几句话就能让别人信服,应该没这么简单才对。所以,段功名说的话他没有全部听进去,不赞成也不反对,干脆不听罢了。
黑衣人很诧异,这家伙机警得很,若不跟他实话实说,即使现在加入了聚贤门,将来也不会对自己忠诚。
他把面具摘了下来,一张恐怖的脸,刀疤和烧痕让他的脸失去形状,两只眼睛不能同步动作,像是天生就有缺陷。在场的所有人,大为震惊,他们以为这面具后会是一张冷峻的面孔,还有一双独具智慧的鹰眼,能看穿天底下一切隐藏的原罪。没想到会是这么可怖而丑陋的一张脸,让他们尽忠的信心顿减。
“你我都是同命人,谁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淡淡的说完一句,然后把面具继续戴上,身旁的人早已归从了他,主要是说给李曰听的。
“门主,我等誓死效忠。”
李曰没有说话,身边的这些人却是说话了,段功名和他们一同向黑衣人拱手誓言,如今他的这番举动更加赢得了七位年轻人的一致拥护,没有人敢去怀疑。
“李曰,快点加入我们吧,门主并非你想象中的那样。”段功名竭力劝说,试图说服李曰。不得不承认,刚才看到门主的样子后,他也差点动摇,不过那个念头只是在脑海一晃而过,自己甘愿在门主面前表露忠心,希望李曰能和他一起留在门主的身边,为聚贤门效力。
“你为何只招我们这样的年轻人,而不去笼络影响力更大的高手来壮大自己的聚贤门?”李曰听不进去,他觉得这些人就是在说鬼话,什么聚贤门,不就是为他一人效忠吗。
“因为他们不合适。”黑衣人只这样解释给他听,合适就要,不合适就踢开,算是个可以说得过去的理由。
李曰摇头道:“我会记住那些害我的人,但不代表我的善意可以随便拿来做交换,时机到时,他们自然会受到惩罚,不需要我们去插手,上天不会一直眷顾那些坏人。”
“上天?你以为逆天改命之后,上天还会向着你吗?”黑衣人霍然起怒,骇得身旁的人不敢说话。
现场平静了很长一段时间,他这才压下心中的怒火对李曰说道:“罢了,聚贤门不需要你这样的人,你还是走吧。”
他把袖子一挥,负背消失在殿内,众年轻一辈都跟着他离开了,只剩段功名一人还留在这里。
“李兄……”
“段兄,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后会有期。”
李曰抱拳,不待段功名说完,转身离去。目送李曰离开聚贤门,段功名只好作罢,叹息一声什么也没说,转身消失在内殿中。
李曰出来时已经是丑时末了,幽深的街道上看不到一个人影,更夫走一遍,敲一阵锣,不时传来几声狗吠。他竟在这个时候想起了阿毛,自从崆峒七尺天失踪后,阿毛就找不着了,不知它现在是否还活着。
他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件事情,沿着原来的路线悄悄回到了客栈屋顶,确信周围没有人跟踪后,才从窗户钻了进去。
夜深,月光很冷,秋天是让人最容易疲乏的季节,李曰脱下衣服,把曼陀罗的种子放在床头。等明天天一亮,他就去找麻袋和兽皮这两样东西,将种子做成一个枕头,往后睡觉就可以踏踏实实,不用做噩梦了。
一夜无梦,天很快大亮,李曰刚醒来,就听到有人在街道上大吵大闹,妇女和小孩的哭喊声时时传入耳边,大概是发生了血案。不过在曾国城内有谁敢随便杀人?这类人目无法纪,简直就是和城内所有的人为敌,必需受到严惩。
李曰从床上迅速爬了起来,下楼时还不忘和掌柜打声招呼,街道上很吵,一大早就有很多人在围观,他走近一看,原来是男人死在了街上,妇人和孩子正跪在一边哭丧。
几名巡街的卫兵闻讯赶来,他们勘察了一下现场,很快就判定是一场意外,便安慰了一下母子二人,希望他们节哀顺变,不要过度悲伤。
“你这个死鬼,丢下我们母子二人该怎么活啊……”
“爹,你醒醒,快醒醒!”
妇人和孩子哭得伤心欲绝,很多人同情这母子二人的悲惨遭遇,一个个伸出了援手,希望能帮她们渡过这一段艰难的时期。
李曰躲在角落中看了看,死在地上的男人就是昨晚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