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巷的这一通分析下来众人都吃惊非小,连王滨城也没想到,李贝更是觉得自己被当成了工具,咬牙道:“我和他们没完,还有那个内奸!”
柳巷却摆了摆手,说:“我说这个不是拉仇恨的,我们是错方,只要他们说的是事实我们只能接受,我把他们的目的分析出来是为了缕清这里面的因果关系,否则就是一团乱麻,谁也不知道从哪下手。”
“那我们现在应该从哪下手?”罗景坤问。
“当然是她。”
说这个“她”时柳巷把手指向了李贝,李贝吓了一跳,一激灵之后问道:“要我干什么,你说!”
“要你不说假话。”
谁也没听明白,这边又处分又道歉的难道还能说假话,罗景坤心急火燎,说道:“你就别打葫芦语了,有办法赶紧说出来。”
“一句话,我们不但不道歉而且还要辩得同情,只有李贝能做到。”
柳巷完全推翻了刚才的决定,大家面面相窥,心道可能么,你长着八张嘴也不能把李贝脚踝上的蝴蝶说没吧,这不是异想天开么?
李贝却不想这些,差点扑到柳巷怀里,暗想我没瞎眼,这个男人确实是可以依靠的人,只恨自己早早破了身子,否则一定不会放过他。
短暂的沉默之后王滨城有了点反应,他半信半疑地问道:“危机公关?”
危机公关并没有明确的定义,大意是指遇到突发事件,而且这个突发事件已经危害到根本的信誉时采取的积极措施。
积极措施,体现在“积极”两个字上,也含有反击、颠覆的意思,就是不但要化解危机,还要把它完全扭转过来。
柳巷点点头,这招他用过,胡瓶被误解时用过,不过这事比那事难,因为那次是误解,这次却是真的。
作为媒体人,在座的除了李贝对“危机公关”并不陌生,但都是给人家擦屁股,临到自己头上反而想不到了,王运昌也反应了过来,问柳巷:“你说的‘不说假话’是指‘只说真话’的另外一层意思吧?”
“就是这个意思。”柳巷又点点头。
罗景坤和钱继也明白了,相继点了下头,只有李贝摸不着头脑,傻坐在那里。
“我策划,你们谁执行?”柳巷问王运昌他们三个。
“我来,这个我熟。”王运昌咧嘴笑道,来个自报奋勇。
见罗景坤并没反对,柳巷也笑道:“记住一条,咱可以不说真话,但绝对不能说假话。”
这像猜谜一样,李贝是一脸的茫然,这句“可以不说真话,但不能说假话”把她彻底绕迷糊了,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子,站在一堆高智商的人中间。
这人要是在绝境中发现一条生路可以迸发出无穷的力量,下半夜才和柳巷一起睡的王运昌第二天一早就起来了,叫醒李贝后回台里叫上一整套采访班子就出发了。
柳巷一直睡到中午,起来后既没吃饭也没打招呼,自己一个人开车回了家。
因为是“五一长假”,爸妈都在家,柳巷刚进屋黄淑珍就埋怨道:“听说你回来了,给你打电话还关机,这一晚上你跑哪去的?”
“还有你们台长,怎么也关机,商量好的?”柳时伦问。
在新疆这电话就快给打爆了,都是问“纹身门”的事,下飞机后柳巷就一直没开机,一是罗景坤要求的,二是关了机他才感到真好,好像自己又属于了自己。
手机的普及无疑是信息时代的一场革命,但同时也革去了自由的空间,只要信号能辐射到的地方你都无法遁形,失去了原先遐想的放飞,柳巷突然很羡慕高阳和高欢,被迫的回归也让她们的身心重新属于了她们自己,而自己,只能是暂时的。
“妈,我饿了。”柳巷说。
黄淑珍一听便也不再问,急忙去厨房做饭去了。
柳时伦心一酸,知道饿就好,知道饿就知道回家,知道回家就不会有太大的事,儿子这么大了,应该放手了,所有的事情都让他自己解决好了,于是也不再问,看起了报纸。
父亲态度的转变让柳巷有些不适应,他坐下问道:“爸,你不想打听李贝的事?”
“不想。”柳时伦说。
柳巷突然有了种解脱的感觉,工作上的压力都可以承受,只要有家,他忽然很想去东玉县,去那个隐藏在大山里的犹如世外桃源的地方,已经“五一”了,或许高叔该种果树了,他想看看他是怎么种的,是怎么种下希望的。
“爸,你告诉妈一声,我走了,甭惦记我。”柳巷说完推门出去了。
黄淑珍做好了饭才发现柳巷不见了,她问柳时伦:“你儿子呢?”
“走了。”
“上哪去了?”
“没说。”
“饭不吃了?”
“不吃了。”
“他不是饿了吗?”
“不吃就不饿。”
“晚上呢?”
“晚上也回不来吧。”
“你就没问问?”
“没问。”
“那工作上的事?”
“也没问。”
“你什么都没问?”
“没问。”
黄淑珍气得一甩袖子,坐到沙发上生着闷气,心道这爷俩是怎么了,是用心灵在沟通的?
一路打听,将近傍晚时柳巷才找到了松林村,四周都是连绵起伏的高山,松林茂密,翠柏长青,只有一条土路通往村外,这就是松林村。
柳巷的突然到来让高山和宋瑜都吃了一惊,问他怎么来这了,柳巷说想来就来了,什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