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拉到这边来!”
“把马牵过去!”
“都排好队,不要乱,一个一个过!”
安平镇,此时一片兵荒马乱,这里的住户不久前才旁观了一场顶层势力的动乱,安平镇也遭到了一定程度的破坏,现在动乱终于真正的落到了他们自己的头上了。
林堡经过一场大火,各种陈设都化为了灰烬,许多地方被大火熏的乌漆嘛黑,刚刚进驻的梁军还来不及去大范围的处理这些美观问题,只来得及将一些损毁的地方简单修复了一番。
原先林安召集手下议事的地方,现在成了梁军的指挥部,杨硕背负着双手,看着亲卫们正在斥候的协助下,制作防区沙盘。
“将军!陷阵营领将求见!”
陷阵营多数时候都是常伴陛下左右,除非有特殊战事,才会被派出,所以听说陷阵营来了,杨硕一惊:“快请!”
片刻后,陷阵领将携几名扈从,大步踏入杨硕的指挥部,杨硕惊讶于陷阵营的出现,抱拳道:“没想到能在此地见到领将大人,有失远迎!”
陷阵领将还是戴着那副铁面甲,只是点点头,看不出表情,不过杨硕早已习惯了陷阵领将的行事作风,对此并没有多言,只是问道:“不知领将大人有何要事前来?可有什么用得着本将的地方?”
陷阵领将松开了一直扶着剑柄的手,从怀中摸出了一支锦囊,和一支竹筒,亲手递给了杨硕,杨硕接过,抚摸了一下锦囊的材质,不解的看着陷阵领将:“给我的?”
陷阵领将再次点点头,转身便走,身旁一名扈从上前对杨硕交代道:“锦囊内是陛下密诏,需由领将大人亲自交给杨将军,只可由杨将军亲启,竹筒内是我陷阵营联络信标,我军暂驻顺阳城,若杨将军有所需,只需以此信标联络,我陷阵营必将全力来援!”
杨硕抱拳道:“多谢陷阵营的诸位兄弟!”
“客气!”
送走了陷阵营诸人,杨硕走到角落,打开锦囊,缓缓展开了帛书。
“朕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至重。现九边不靖,内有不谐,独鲁地而难支!近者权臣武贼,世受国恩,连接党伍,败坏朝纲!夙夜忧叹,恐社稷将危!予汝之令,实非朕意!卿乃国之柱石,朕之臂膀,可念高皇创业之艰难,聚合忠义两全之猛士,攘外安内,机变处之!书诏付卿,再三慎之,勿令有负!大业三年夏六月诏。”
杨硕持信的双手渐渐用力,正好有部下前来,杨硕赶紧将帛书背在了身后。
“将军,为何要听从蒙武的调令?蒙武狼子野心,这是在坑害将军!”
杨硕眉头微皱:“放肆!襄王封号乃是高皇帝钦封,传承至今的异姓王,怎可直呼襄王殿下名讳?”
部下惶恐道:“属下知错……可襄王让我军全数进驻安平镇,分明是想借刀杀人,将我军困死在此,将军不可受其掣肘啊!”
杨硕微微低头,叹息道:“襄王殿下手持圣上手谕,命我等暂从襄王节制,本将又怎可违反圣上旨意?”
“可是将军……”
杨硕猛然抬手打断道:“休要多言!速去查看各防区工事构建的进度,严防不明人等靠近粮库!尽快将安平镇的居民集中看管!”
“是……”
“陛下……”喝退了手下,杨硕仰头看向城堡的穹顶,喃喃道:“臣当如何机变处之……”
……
“西武军当真已经全军进驻安平镇了?”
“千真万确!王爷!”
“好!”蒙武激动的连拍了几下案几,起身在营帐中兴奋的来回走着。
“这杨硕果真是愚忠!军师,如此一来,任他杨硕就是三头六臂,他和他的十万西武军便如同那笼中之鸟,任我揉捏了!”
蔡勋看着兴奋的蒙武,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牛奶。确定了奶粉没有问题之后,蒙武见蔡勋似乎很喜欢这个,特意将所有奶粉都给了蔡勋。
“王爷,西武军刚刚派来了联络官,言明安平镇缺乏城防设施,居民成分又复杂,所以希望王爷能调拨一批步卒和民夫,协助防御和看管。”
蒙武收敛起笑容,考虑了一下,说道:“若答应,势必损耗我军兵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事,本王不愿做,可若不许,又恐那杨硕……不知军师以为如何?”
蔡勋笑道:“昌河郡前些日子有佃农纠合不法,暴力抗税,王爷仁慈,只是派军维持秩序,逮捕的参与者只需服役便可免除罪责,此时这批不法之徒正充作随军民夫,为王爷的大军往来输送辎重,不若给此批戴罪之人发放衣甲兵器,单独编为一军,简单作训,即命其入安平镇协助西武军,若能得胜,不仅免罪,还可免除一年农税,不知王爷以为如何?”
“甚好!”蒙武不禁点头道:“军师所言甚合吾意!只是……若这些贱民届时不听号令,又当如何?”
“若在我军营中哗变,王爷自可镇压,若是在安平镇中哗变,那又与王爷何干?”
“妙啊!哈哈!”
……
右厢房的正中是会客厅,两侧各有两间卧室,穿过会客厅就是独立小院,院落大约十米见方,地面较为平整,屋檐下放着一些晾衣杆,一个花衣女子正在晒着一些衣物,想必就是翠儿。
室内家具整洁,苏成糖很满意这里的环境,西瓜好奇的站在门口看着翠儿在晒衣服,苏成糖笑道:“西瓜,别离开我视线范围以内,知道吗?”
“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