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其身份高低,无论其名声如何,无论其私德是否有缺,只要绝对忠心于夏国,能使彭泽强盛之人,在元皓的眼中,他都是所求之贤。”
“君上难道就不关注为官者的品行?”
“彭泽的官员有很多,我不可能做到对每一个人仔细的考量,为官前德行良善,不代表为官后能继续为官良善,只要剔除德行败坏之辈,其余的人自有条例规定进行束缚,当为官之人渎职或作恶之时,亦有律法进行惩处。”
“官为源,民为川,任官以德,正本清源,成礼仪君子之所。”
“彭泽不用徒求名声而使治下百姓挨饿之人为官!”
“此法会使奸邪满朝堂的!”
“若能使彭泽繁盛,在别人眼里是奸邪,在元皓的眼中是大大的贤才!”
“奸邪治民,民自刁蛮,此社稷之危矣。”
“下之民,所求不过吃饱穿暖,我限定每亩税赋总额,限定税赋名目,确保百姓果腹之粮,织布坊的布匹低价售卖于百姓,清剿彭泽所有匪徒,如此这般保证,百姓焉能刁蛮?”
“官员焉能如律典之规而行?。”
“我有御史台巡察官员,我有眼睛能看见百姓生活是否受难,我能处置贪污违法之官,我能罢黜尸位素餐之官,我能剿灭阴暗的社鼠城狐。”
……
夏元皓和钱问交流很久,又与罗象和周吉交流,话题的中心始终围绕着德与才,他们以德行辨忠奸,夏元皓以治理地方民生政绩辩忠奸,夏元皓觉得他们迂腐抓不住重点,他们觉得夏元皓在放出一头恶魔。
“听君上这许多言论,君上认为霸道治国强过王道治国?”邹文远道。
夏元皓回道:“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旦有力之不及,比为下群起而攻之,凡力之竭尽时,必墙倒众人推。”
邹文远意外的语气道:“莫非君上认为,治国当行王道?”
夏元皓摇了摇头,道:“圣贤仁德固然为好,然君主非圣贤,圣贤之德不常在,外敌之君非圣贤,侵国之敌乃强力,王道固能保长久延续,却非强大繁盛之道。”
邹文远问道:“王道和霸道皆非君上心中所属,莫非君上有更好的治国之道?”
夏元皓特地的看了夏元鼎一眼,这才朗声的对邹文远道:“以民为本,王道为里,霸道为用。”
邹文远的嘴角一抽,他猜到了夏元皓的回答,只是力与德的理念并行治国,真的有夏元皓的那么简单吗,怎么看都是一种荒谬的观点,霸道和王道的处事理念,在很多时候是背道而驰的。
在钱问、侯知节、曹非宜、庄严等人看看来,夏元皓的观点同样很扯,以前不是没有人提出过王道与霸道并行,甚是陈国还如此施行过一段时间,结果导致陈国的国力衰退了二十年。
夏元皓曾去过陈国,因为自己出身的原因,下意识的对政事会有关注,对陈国的事情知道的很清楚。
“王道之理与霸道之理,确实有不少相悖之处,想要两者能并行施用,必定要进行一些必要的改变,至于如何改变,我刚才已经的很清楚了。”夏元皓解释的道。
在夏元皓话音落下的瞬间,围观的夏元武正好在与夏元鼎交谈,夏元武对夏元鼎感叹的道:“原来父王的心思在这里,这是在太傅就不可能出来的话,整个夏国乃至下都没人会出来的话,五弟为下推开了一扇门。”
夏元鼎语气复杂的喃喃道:“若非是元皓不愿经营,单凭外戚的力量相助,我怕是斗不过元皓,这东宫之位会在我的手里,那是只是因为你和五弟不愿意抢。”
夏元武转身看向夏元鼎,十分郑重的道:“兄长切不可有此念,虽然五弟的心智有些骇人听闻,但就夏国君王这个位置而言,兄长才是最合适的,五弟提出的理念虽然很好,但他所想的事情太超前,父王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才会让元皓流落江湖数年,才会选择兄长成为王位继承人。”
夏元鼎目光怔怔的看着夏元武,确认的问道:“此话当真?”
夏元武郑重的点零头道:“此话当真!”
为圈而坐的人,此刻有了动静,钱问、罗象、周吉等继圣楼三夫子相互低声讨论,麓阳学宫庄严和隐谷邹文远声的交流,曹非宜、侯知节、汪显祖等人亦在交头接耳。
夏元皓也没有闲着,他侧身对身边的风知己道:“这些人暂时都被唬住了,后面你和龙谷主一起发力,以交流讲经的名义,让这些人在彭泽多留些时间,只要他们在彭泽留下的时间越长,对大风书院的好处越大。”
风知己点头回道:“公子的是,只是书院的人手本就紧张,现在又来这么多的人……”
夏元皓无语的看了风知己一眼,随即回道:“伺候的人手不够,直接去找卫叔要,需要保证安全的时候,你可以直接让杨旭调动府兵,只要这些大爷们的要求合理,你都尽力的去满足他们,但有一点需要注意,这些要求必须处在律法规定之内。”
风知己点头回道:“明白!”
夏元皓没有再和风知己话,周围的讨论声逐渐停歇了下来。
“数术之道可为师,于法道有开创,民生治国更有理念,君上才智远超众人矣,三十年后,君上或可为下文道之宗!”张为功起身对夏元皓一礼。
夏元皓起身回礼,羞赧的回道:“张先生如此谬赞,可有捧杀之嫌。”
张为功乐呵呵的回道:“此乃为功真实想法,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