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岩听得那个“汗”啊,心说:“我只是找伙计啊。”
谢岩把事情又和冯宝说了下,冯宝倒是极其开心地道:“这么好的事,你不干我可干了啊。”跟着还道:“警官啊,不管以后我们想干嘛,必须得有可靠的人才行。况且,留下来的老兵,都是无依无靠的,又知根知底,一起相处了这么久,你不找他们,以后上哪去找这么合适的人啊?”
谢岩听得有些心动了,不得不承认,冯宝的话,非常有道理,于情于理好像都没问题。
可谢岩毕竟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要他一下子接受封建的“家臣制”,他实在有点心理障碍,考虑半天后才道:“我还是问问他们意见吧。”
三个残疾老兵一听谢岩有答应的意思,想都没想,全都单膝跪地,口称:“甘愿成为校尉‘家仆’,绝无二心。”
谢岩还在有些犹豫的时候,其他老兵不知道怎么也听说了,一股脑儿地跑过来,一起单膝跪地,表示他们也愿意。
冯宝是最后进来的,他看到满屋子老兵,奇怪地问道:“你们这都干嘛?一个个都不想当良民?非要干仆役?”
王三狗大声道:“两位校尉都是大才,日后‘出将入相’不在话下,现在不投身,以后哪还有机会啊。”
“对!就是这个理儿!”老张头跟着叫道。
其他老兵也是纷纷说话,意思也都差不多。
谢岩着实有些头大,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么个情况,到底接受不接受,他真是有点决心难下。
“警官,我看就这么定了吧,你要是觉得人多,你让一半给我不就成了吗?”冯宝倒是很痛快。
谢岩一听,感觉他的主意不错,马上问:“哪几位愿意跟随冯校尉啊?”
石子第一个道:“我,我愿意。”
紧随其后,又有五个人表达了同样的意思。
“还不错,有这么多人,我很满意!”冯宝大咧咧地往凳子一坐,又说:“既然你们以后跟我混了,那大家一起努力混好点,那个,工资嘛,每月一贯,一月休息四天,每七天一次,你们觉得如何?”
“工资”是什么,没人懂,但是一听每月一贯钱,还有四天休息,顿时把那些人都惊呆了!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一家给过这么多钱,更别说还有四天休息了。
决定跟随谢岩的人,齐刷刷地把目光看向他,看样子他们也是很心动冯宝提出的条件。
“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哦。”冯宝“不怀好意”地说。
“谁说要改变主意?老汉追随谢校尉又不是为了钱,就是没钱咱也干。”王三狗“大义凛然”地说道。
“行啦,钱的事就不需要多说了。”谢岩最后一锤定音地道:“和冯校尉他们一样就是了。”
“哈哈哈哈……”屋内所有人一起开心大笑起来,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军营里的生活本就无聊,自从认了老兵当“家仆”,谢岩和冯宝就更加清闲了。
冯宝把酿酒的活交给了五个老兵,店铺的事还是让那三个残疾老兵去处理,他们两个人开始琢磨一样新东西——蜂窝煤。
有些时候,谢岩很佩服冯宝经商头脑,冯宝说:“大唐老百姓太穷了,自己不忍心挣他们钱,所以,店铺的东西专门卖给有钱人。”
谢岩问他:“具体怎么弄?”
冯宝说:“酒,我打算限量供应,定制一千个精致陶罐,每坛子酒卖两贯钱,一天只卖三十坛;煤炉不单卖,定半年供应蜂窝煤的人家直接送炉子。”
谢岩听出来了,这些都是后世常用的营销手法,不稀奇,于是又问:“打算在哪弄?”
冯宝道:“我预计在最穷的坊里找人做,还有……”
“你先等会儿。”谢岩突然想起什么,阻止冯宝继续说下去,然后想了想道:“我觉得你把事情想简单了。”
“什么意思?”冯宝不解地问。
“我上次听老兵们说过,工人在大唐叫‘匠’,他们好像和商人地位差不多,要是搞生产,我怕你连人都招不到。还有,做煤炉的铁皮,难道要指望铁匠一锤锤的敲出来,那速度,你不会想不到吧?”
“啊——有钱还没人肯干活?”冯宝显然是被惊到了。
“很有可能,你忘了老兵是怎么看待铺子的事了?”
“那你说怎么办?”冯宝没辙了。
谢岩道:“我觉得应该按照原材料,生产,销售三个部分来办。”
冯宝马上追问:“快说说,具体怎么办?”
“先找到‘石炭’产地,在当地粉碎好,然后运过来,在长安找匠人做炉子,如果匠人的家里人愿意,再请他们做蜂窝煤,送货上门这事儿,他们愿意也行,不愿意就另外找人,这个不涉及做工,应该不难找人的。”谢岩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铁皮呢?”
“你去教铁匠啊。”
“我去教?警官你没开玩笑吧,我哪会这个啊?”冯宝听得脸都绿了。
“你可真够笨的!”谢岩“骂”了一句,从桌上拿起茶杯,轻啜一口,满足地呼了口气,道:“搞个石槽,再装个石头轱辘,就是可以用手摇动的那种,铁水倒进石槽里,只要有角度,铁水就会缓缓流下去,石轱辘和槽底间隙先调整好,铁水流过去时,不就是铁皮了嘛。”
“对啊!这么简单的事我怎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