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县男啊,‘花会’一事,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啊!”洛克然一进来就大声对谢岩道。
“怎么?出事啦?”谢岩一惊,走上前问。
洛克然道:“可不是嘛,那是出大事了!”
谢岩急问:“啊!快说说,出何大事?”
“原以为,这刚开始根本没有人,天知道从哪跑出来的那么多人,都把‘云凤楼’给塞满了。”洛克然很是兴奋地说道。
谢岩没想到他口中的“大事”居然是人太多,不免放心许多,然转念一想,又问:“不对啊,今天并非休沐之日,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人?况且现在还是上午,不应该啊?你就没看看,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看了,那是什么人都有,各地来的商贾居多,还有不少学子,甚至还有几位平日不大出门的老先生也来了。”
“他们来做什么?那可是青楼,不是文人聚会之所在的。”谢岩是越听越糊涂了。
“那还不都亏了县男提出的‘诗文换酒’的方法,一句诗一杯葡萄酿,一首诗一壶‘三勒浆’,一片好文章一坛‘烧酒’,这三句话,现在全城的人都知道,那些穷书生,平日尚且买醉,现在有不要钱的好事,那还不是趋之若鹜啊。”洛克然满面笑容地道:“县男可真是高才,这么绝的法子都想的出来,洛某想不服都不可能啊。”
听到此处,谢岩已然放心许多,心情也轻松下来,开口说道:“来的人多了,你们就不怕让人喝去太多不花钱的酒吗?”
“那就让卖酒的黄老头操心好了,洛某又不卖酒,与吾何干啊,哈哈……”
谢岩知道他说的是句玩笑而已,在举办“洛阳花会分会场”这件事情上,所有人是达成一致的,商贾出资和商品;世家豪门大户出人和提供各种便利;最后获得的利益,他们两边均分,至于具体到各家,那就是他们自己内部商量和解决了,官府只需要税收就可以了,老百姓们获得的那一块利益,没人看的上,也没人敢去争,被所有人集体无视了。
正因为如此,这次的“花会”活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洛阳”全城各方合作的产物,所以才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全部布置,并且正式开始。
他们还没继续说上一会,黄守义匆匆而来,他进屋后,先自顾自地倒杯水喝了一口,然后道:“姑娘们刚到,看到那么多人,都被吓坏了,幸好没出什么乱子来。”
“就快开始了,黄掌柜来这里做什么?”洛克然笑问。
黄守义坐下来说:“老夫年纪大了,就不凑那份热闹了,倒是洛掌柜你不去看看?”
洛克然摇首道:“上午比试妆容,我又不懂,更不会作诗,跑去干什么呢?不如晚上去。”
“奥,对极了!对极了!‘云凤楼’彩云姑娘晚上出场,洛掌柜不去捧场哪成呢?”黄守义貌似恍然大悟地说道。
洛克然知道他在说笑,也跟着附和道:“黄掌柜的磬竹小娘子,好像也是晚上出场,不如晚间我们同去如何?”
黄守义“哈哈”一笑道:“甚好,甚好啊!”
“怎么,你们二位,约好了晚上同去?”声音从屋外传来,紧跟着,一名中年文士打扮的人率先走了进来。
谢岩并不认识这个人,却认得他身后跟着的崔汉杰和卢平两个人。
卢照龄没有跟来,那是因为在谢岩的再三坚持下,由他负责遴选那些诗文的水平,是否配得上免费饮酒。
“老夫崔轩,见过谢县男。”中年文士向谢岩行了一礼道。
谢岩还以一礼道:“崔先生是……?”
崔汉杰在旁介绍道:“谢县男,这位是我崔家在‘洛阳’的主事,也是崔某的叔父。”
“原来如此,久仰久仰!”谢岩再度施了一礼道,随即起身道:“崔先生,请坐。”
众人悉数落座以后,谢岩问道:“不知崔先生,有何贵干?”
崔轩道:“崔某来此,特意是来找县男讨要一张请柬的。”
谢岩道:“崔先生指的是本乡官衙落成的请柬?如果是,何劳亲自跑一趟?递个话过来不就可以了吗?”
崔轩道:“谢县男那就是应允了?崔某届时可就翘首以待喽。”
“好说、好说,请柬一定奉上。”谢岩嘴上说得客气,心里却是一丝一毫也不相信,崔轩只为一张请柬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