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敦,刘雅代表陈零,以公司的名义,完成了和曼德人、富拉尼人的交易手续,顺利拿到唐克里里铁矿60采矿权。
原本,奥古斯丁动用关系,非常低调地加快了交易手续的进程,除了有限几个人,外界并不知晓唐克里里铁矿的60已经易主了。
但是,因为马尔堡病毒突然爆发,曼德人开采钻石矿的日期无限期延后,奥古斯丁和其他曼德人的头头脑脑们承受巨大压力,无奈之下只好对债主们公布已经取得了钻石矿60的采矿权,只要疫情过去,就可以开采、变现。
债主们看到了希望,不再催逼。然而,这次三方交易也因此曝光了。国际矿业巨头们大吃一惊,四处打听公司是何方神圣。这些人也神通广大,不到一天就从处理交易手续的官员那打听到了刘雅等人的信息,直接找到了酒店。
刘雅正高兴替陈零办完一件事情,怎么也没想到突然就被包围了。无奈之下,刘雅决定走为上策,立刻离开弗里敦。
可是,当她联系陈零,发现他的手机关机了。这一次,大家知道陈零去了阿比让求医,所以不像在达喀尔时那样慌乱。
弗朗索瓦和比尔的意见,遵照陈零的安排,返回巴马科,等候陈零。
刘雅却不同意。她认为,如果返回巴马科,很可能那帮矿业巨头的代表也会跟着到巴马科,很烦人。最好兵分两路,混淆他们的视线。一路去巴马科,一路去阿比让。
去阿比让的自然是刘雅了。
弗朗索瓦和比尔明白刘雅的意思,不就是想去找陈零吗?两人反对,态度坚决。理由很简单,陈先生的命令必须百分之百执行到位。
于是,三人就在酒店的餐厅里,刘雅的嗓门越说越高,开始耍赖。
“唐克里里的事情我已经帮零哥处理了,我现在不归他管,我去找我的朋友夏洛特!她生病,我要去照顾她!”刘雅振振有词。
弗朗索瓦和比尔深谙与女人吵架的技巧,就咬定一句话,“陈先生不允许”。
“那我打电话给他!”刘雅说着,真的掏出了手机,作势要拨打。
然而,弗朗索瓦和比尔已经看透了,刘雅不敢打给陈零。
瞒着陈零跑去阿比让,先斩后奏,陈零不会拿刘雅怎么样;但是如果事先打电话给陈零,陈零肯定不会同意,刘雅也就不能去阿比让了。
三人在这争吵,却没留意旁边桌子上吃饭的三男一女,四位东方人。一名穿着蓝色短袖衬衣的中年人,五十来岁,看着像是带头的,背对着刘雅三人;他的左手侧坐着一位年轻女子,齐耳短发,衬衣外面套一件小西服。
一桌四人边吃边聊,年轻女子的注意力却明显不在自己人这边。她在听着隔壁桌上的争吵。
当刘雅说出“唐克里里”的时候,年轻女子吃东西的动作一顿,脑袋朝着刘雅那边微微转动,侧耳细听。
弗朗索瓦和比尔就像两台复读机,翻来覆去就是那句话。刘雅烦了,撂下一句话,“我有人身自由,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起身走人。
弗朗索瓦和比尔相视苦笑。实际上,他们除了拿陈零压刘雅,也拿刘雅没办法,难不成把刘雅绑回巴马科吗?
刘雅赌气出了餐厅,准备回房间。等电梯的时候,突然被四个人围住了。
刘雅略微后退一步,警惕地看向四人。还好,这四人都面带微笑。
“你们是……”刘雅用英语问道。在这里,东方人面孔不一定都是会说汉语的。
“您好!”年轻女子用英语打招呼,“我们是来自华国的公司。可以认识您吗?”
刘雅略微放松,用汉语说道:“哦,我也是华国人。”
这句话一出口,另外三名男子立刻咧嘴笑了,带头的那位更是“哎呦”一声,说道:“原来是同胞!我们是华国水西钢铁公司的代表,鄙人姓侯,叫侯永胜。”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
“哦,您好,侯先生……我的名片没带身上。”刘雅世家出身,应付自如,“你们有什么事吗?”
侯永胜笑道:“不好意思,这个有点儿冒昧。是这样,我们刚才坐在您旁边那张桌上吃饭,无意间听到您说道唐克里里,所以想找您打听一下,您说的是唐克里里铁矿吗?”
“不错,是唐克里里铁矿。”刘雅说道,她能猜到一些对方的意图。她今天应付了好几拨矿业公司的人,有点儿不耐烦,但是眼前几位是同胞,自然要特别对待一下。
侯永胜脸上笑容更胜刚才,说道:“那您一定是公司的刘女士?”
刘雅点点头。
“那真是太巧了,居然在这遇到您!”侯永胜笑道,“我们想和您约个时间,谈谈铁矿合作,不知您是否方便?”
侯永胜也不遮遮掩掩,直截了当说了出来。他带团来塞拉利昂,自然是因为在塞拉利昂已经有了一定的业务关系基础,也打听到了关于唐克里里铁矿最近的采矿权变更,掌握了一些消息,但就是找不到刘雅的联系方式,没想到居然在吃饭时遇上了。
刘雅也不含糊,说道:“这事儿我说了不算!我只是代表公司办理手续。要谈合作,必须和我们老板谈。”
“哦,那没关系,我们可以先聊聊,相互熟悉熟悉。都是华国人,俗话说他乡遇故知……”
刘雅笑道:“侯先生,我们是第一次见面。这样,我其实马上就要离开弗里敦,要不我们相互留个联系方式,保持联系,也可以先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