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内加尔是非洲大陆最西端的国家,经济落后,人均gdp只有区区几百美元。首都达喀尔因为地理位置优越,是一个区域性的港口城市,也曾经是法国雄心勃勃的非的起点。
19世纪,法国人在非洲占领了大片的殖民地。为了便于管理和发展,1895年法国人成立了“法属西非”,包括今天的八个国家:毛里塔尼亚、塞内加尔、马里、几内亚、科特迪瓦、布基纳法索、贝宁和尼日尔。
踌躇满志的法国人梦想着把非洲建成所谓的“新法兰西”,计划在各殖民地的城市之间修建铁路,互联互通。一方面是为了运出非洲丰富的矿藏和物产,另一方面是便于迅速调动军队,维持统治。
按照法国人的规划,要在整个西非形成前所未有的、四通八达,将西非的沿海和内陆连为一体。法国人在法属西非修建的第一条铁路就是达喀尔到巴马科的这条铁路。
然而,在很多人的眼里,这条铁路实际上属于烂尾工程。因为,法国人最初的打算,是把铁路从达喀尔一直修到今天尼日尔的首都尼亚美,途中经过巴马科。
幸好铁路修好一段就可以用一段。但是,法国人也没有想到,哪怕是这烂尾的一段,由于塞内加尔和马里变成了两个国家,烂尾工程一分为二,变成了两段。
令人遗憾的是,就是这条一百年前开始修建的烂尾铁路,直到今天仍旧是马里和塞内加尔的经济大动脉。
一百年前法国人有实力修铁路,一百年后的马里和塞内加尔却没钱维护这条铁路,仿佛一百年的光阴里,这一片地区没有前进,反而在倒退。
当飞机在达喀尔降落时,陈零看着就像一个汽车站一样的国际机场航站楼,内心感慨连篇。当年法国人的暴力殖民统治当然是不对的,但是今天塞内加尔人、马里人的自己管理自己,却总是问题层出不穷,发展缓慢,症结到底在哪里呢?
弗朗索瓦和比尔都没有这些心思,他们以前流窜非洲,早已经见怪不怪了。现在他们要做的事情,是把老大陈零伺候好,比尔顺便看看拉力赛,弗朗索瓦则想趁机去大西洋上面逛一圈。
等行李的时候,陈零情绪不高,又感觉到两人的度假心态,认为有必要提醒他们,说道:“你们可能不理解我为什么要沿着这条铁路走一趟,这不要紧;但是你们要注意这次不是出来度假,而是出来工作,不能太放松了。”
弗朗索瓦连忙说道:“陈先生请放心,我们会全身心投入到安保工作的。本地的合作单位已经派人来机场了,他们会按照我们的方案,提供24小时的安保服务。”
比尔也跟着表态,拉力赛看不看无所谓,工作第一。
陈零看着两人的严肃脸,还是感觉心绪不宁。
“两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飞机下降开始,我感觉不是很好,但是说不上具体哪里不好。我们要保持警惕!”
弗朗索瓦和比尔互相看了一眼,开始认真起来。他们两人都知道陈零在关键时刻有预知事情的能力,而且每次都很准确。
当陈零突然说出不明原因的不好感觉时,很可能真的有大问题。
弗朗索瓦建议道:“陈先生,我从阿尔及利亚调派点人手过来吧。”
陈零想了想,摇头道:“不必了。人多不一定能解决问题,按照既定方案吧。”
比尔说道:“要不要通知莫莉?她做事情比我和弗朗索瓦更仔细。”
陈零又想了想,说道:“莫莉是军情六处的,这一片都是法国情报机构的地盘,莫莉来了可能更麻烦,就不让她搅和进来了。”
出了机场,三人看到很多印刷有汽车厂家标志的帐篷。这些是参加达喀尔拉力赛的车队在机场临时设的点。这些车队都有自己的后勤保障飞机,因为达喀尔拉力赛沿线几乎没有像样的补给,而普通的车辆又无法在比赛路线上通行,只能用飞机飞到主办方指定的地点,等待自家车辆到达后,进行维修和保养。
“看那!”比尔指着一副巨型的地图,“红色那条线那是比赛路线,和铁路交叉了两次。”
“两次穿越铁路,如果正好遇到火车通过……”弗朗索瓦不明白这种安排。
比尔笑道:“这提高了比赛的偶然性。巴马科和达喀尔铁路上的火车,从来都没有准点的,上帝也无法预测火车什么时候经过。”
陈零感到不满,说道:“以后铁路修好了,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陈先生,那我们得好好培训当地人……”弗朗索瓦认为陈零说的是火车晚点。
陈零摇头道:“不是这个。火车晚点是技术性问题,总能解决。我是说这种比赛车辆随意穿越铁路的做法。”
比尔不理解,说道:“相信主办方肯定会有安全措施的,不会有问题。”
“不,不只是安全问题。很多铁路都会和道路交叉,这是常见的,而且有红绿灯管制。但是,让比赛汽车无序地横穿铁路,我认为是不对的,这是对铁路重要性的漠视。”
弗朗索瓦大概明白了陈零的意思,说道:“这部分也是因为铁路不争气,运营管理太差了。”
“你说得对。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改变这种状况!”
弗朗索瓦摇摇头:“陈先生,不是我说丧气话,您想要改变这种状况,难度很大。你们华国人当年援建的坦赞铁路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那么好的铁路交到那两个国家手里,被他们弄得不成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