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观主。”天松跟为首的矮子打招呼道,“想必余观主也是来此为民除害的吧,不过田伯光已死,倒是让余观主白跑一趟了。”
“原来是天松道长。”青城派掌门余沧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来此另有要事,还望道长行个方便。”
“余观主请。”天松让气笑道。
余沧海向内望去,不由皱了皱眉,经过刚刚一场乱斗,回雁楼内已是一片狼藉,殷红鲜血和着残羹冷炙流了一地,看上去令人作呕。
“你确定人在里面?”余沧海看向旁边一名弟子。
“正是,弟子亲眼所见,绝不会有假。”那弟子信誓旦旦道。
“不知余观主要寻的是谁,老道说不定可以帮上些忙。”天松热心肠道。
余沧海暗忖此事不宜声张,便道:“多谢道长美意,在下此来乃为私仇,还请道长不要插手。”
“当然当然。”天松点点头,对方既然这么说了,他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余沧海带着青城派的大批人马鱼贯而入,很快便将目光锁定在林天恒和林以聪身上。
“是他们俩吗?”余沧海问手下弟子道。
“将人压上来。”那弟子对着后面一招手,立即有两人从后面跃出,他们一左一右看押着一名囚犯式的人物,此人被五花大绑、面如土色,看其身上血迹斑斑,应当是受过刑。
“是他。”林以聪低声道,他已认出了这人,正是当日在福州城外酒招子内跟在林平之身后的一个趟子手。
曲洋看着来势汹汹的众人本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林天恒淡然的神色后,又将快到嘴边的话语咽下,故作镇定地喝着茶。
曲非烟从刚刚的震惊中挣脱出来,此时眼睛瞪得大大的,玉手托腮,一副我要看好戏的可爱模样。
“是他们俩吗?”余沧海又问了一遍,只不过这一次问的是福威镖局的趟子手。
“是,是!”看到林天恒和林以聪,趟子手眼中忽然迸发出些许神采,拼命点头道,“就是他们俩,求你放了我吧,放我一条生路。”
余沧海给押着趟子手的两名弟子使了个眼色,两人立时会意,将趟子手押了下去。
“就是你们两个杀了我的儿子和弟子?”说着,余沧海迈着他的小短腿走向林天恒。
“是又如何?”林天恒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微微一笑,正眼都不瞧余沧海一下。
“格老子滴,等下我倒要看看你这把老骨头有没有你这张老嘴这么硬!”余沧海停下脚步,叫骂道。
“把他们俩给我拿下!”余沧海右手一挥,数十名持剑弟子瞬间便将林天恒所在的桌子包围的密不透风。
面对如此阵仗,林天恒和曲洋依然镇定的很,只是曲非烟的小脸上少了几分血色。
林以聪正要拔刀,却被林天恒制止,他听到又有人来了。
门口忽然响起一个尖锐的声音:“余观主且慢。”
众人一齐转头,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肥肥胖胖的驼子,这人脸上生满了白瘢,却又东一块西一块的都是黑记,再加上一个高高隆起的驼背,实是古怪丑陋之极。
这驼子身材臃肿,行动却敏捷无伦,众人只眼睛一花,见这驼子已欺到了余沧海身边,正是“塞北明驼”木高峰。
“我来寻杀子仇人,不知木先生有何指教?”余沧海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几步,满脸警惕道。
“指教不敢当。”木高峰尖笑两声宛如夜枭,“只是余观主想要私吞这「辟邪剑谱」,那驼子我可就看不惯了。”
木高峰没有刻意遮掩声音,“辟邪剑谱”四字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在场各位的耳中,顿时引起一阵不小的轰动。
‘既然不能独享剑谱,不如闹个天翻地覆。’木高峰暗道,他自知不可能在青城派这么多人面前抢人,于是便想着将事情闹大,说不定可以趁机浑水摸鱼。
“你胡说什么?我来此是为我儿子报仇,什么辟邪,什么剑谱,我一概不知。”余沧海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之色,急于掩饰道。
“既然余观主要报仇,为何不现在就杀了这二人?”木高峰玩味笑道。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我要将这二人带到我儿坟前斩杀,以慰丧子之痛,这有什么问题吗?”余沧海诡辩道。
“老祖,他们怎么知道您看过剑谱?”林以聪在林天恒耳旁低声道。
“想必是被人当作挡箭牌了。”林天恒笑了笑,不以为意道。
林天恒人老成精,心思一转,便猜到了八分事实,能在江湖上散播这个消息的只有福威镖局的人了。
果不其然,木高峰接下来的话便揭晓了真相:“江湖上都快传遍了,有一老一少偷走了福威镖局的「辟邪剑谱」,后来又在福州城外杀了令郎,这消息的传言乃是从福威镖局传出,余观主还要抵赖不成?”
“什么!”林以聪怒不可遏道,当日他帮助林平之解了围,没想到人家反手就将事情传了出去,还顺手泼了一盆脏水。
他们何时偷走了林家的剑谱,不就是去翻看了一遍吗,讲道理,以他家老祖的身份,能亲自去看他们家的剑谱,已经算是给足面子了,这可是连少林七十二绝技都没享受过的待遇啊!
“无妨,想必是林镇南想要自保,这才散布了消息。”林天恒淡然道。
事实确实如此,当日林平之失魂落魄地回了家,将林天恒所言一字不落地转述与其父林镇南。
林镇南登时大惊,自家隐藏最深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