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狼族使者到来的消息,被鄒融很快知道。
鄒融不解其中用意,于是会见使者。使者但见鄒融,便交付狼族此番用意。鄒融心中了然,安抚使者暂且在国中馆驿暂歇之余,也由此再度找来茂都道明此番狼族使者来意。
闻听鄒融所言,茂都心中大喜。
“狼族此行,对于我们来讲,可是无异于雪中送炭啊。”
“嗯,老实说我也有此同感。”
鄒融轻轻点头。
“那么您打算答应他们了吗?”
“不,至少目前还没有。”鄒融回应道:“我只是暂时安抚了使者,让他在我们国中的馆驿住下了。我和他说,我近几日就会给他答复的。”
“那么您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呢?”
茂都有些迫不及待,很想知道鄒融心中的想法。鄒融沉默了一会儿,这才不禁长长的松了口气。
“对于回应狼族使者的事情,我想我还需要慎重的考虑一下。如今我们还有一件当务之急的事情必须要进行处理,那就是对于王上新丧的安排工作。我们既然选择了臣服大夏,便至少要尽到身为人臣的责任。否则一旦给了大夏机会,只怕刚刚才被我们掌握的国家,还有因此倾覆之险啊。”
“嗯。”
对于鄒融的建议,茂都表示了认同。
“那么先生打算怎么做呢?”
“既然表示了臣服,首先我们要安抚夏朝。如今大夏在北征中失利,正好给我们创造了机会。如今他们的第一目标是漠北狼族,暂时还不会将我们当做仇敌来应对。如今子储新亡,诸位藩王因为追随北征的关系,现下应该都会跟随子储的灵柩回到大夏的国都去吧。我们如今拥有的实力,还不足以和大夏抗衡。故而以我之见,我们的大王也要因此走一遭。毕竟他再小,也是藩王。一旦不去,就会让大夏怀疑到我们的忠心。这样的结果,不应该是现在我们该做的。但是如果让我们的大王独自前去,我又怕吕戌会以某些借口将我们的大王扣留在国都中。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可就丢了一张至关重要的保命牌了啊。”
茂都点头,同时也明白了鄒融的言下之意。
“先生的意思,是希望我率领国中之兵保护大王一同前往夏国王都参加王上的葬礼吗?”
“正有此意。”鄒融点头,正色道:“能行此事者,需当能断大事。但以国中诸将来说,此任非将军莫属。”
“嗯,我也有此同感。只是不知道古族那边,先生打算作何回复?”
茂都做出了追问,而鄒融则缓缓地松了口气。
“以眼下的形势来看,我们的确需要一个可以合作的战友。狼族虽然落后,但毕竟击败过夏国的大军。但以实力而言,他们的确是我们战友选择的不二人选。只是他们是否符合我们的标准,还需要进一步的试探才能够晓得。此等事我自有斟酌,将军尽管放心就好。”
茂都明白了鄒融的意思,故而也不便再多问什么。他就此告退,全心准备率军保护闻雍前往大夏王都参加子储葬礼的大事去了。
茂都既去,鄒融便独自细思一夜。
翌日,他亲自前往馆驿密会使者。期间尽以好言安抚,更是亲自写下了一封书信交到使者手中,让他帮助自己代为转交。使者应命,当日便启程回返。不数日,便归漠北。但见狼王,亲自将鄒融回信奉上。
萨日勒展开书信来看,见信中言辞极为谨慎。其中虽有礼数,但对于和自己部落的结盟大事却只字未提。心中由此不悦,就此将书信丢在了一旁。一声冷笑,言道:“鄒融此人,不亏为奸猾之徒。信中言辞敷衍,明明是要拒绝与我们的合作。依我看来,此人不足以成就大事。”
闻听萨日勒所言,蒙丹和驼陀都彼此面面相觑。
蒙丹站了出来,亲自拿起书信自己看了一遍,随即不禁露出开心的笑容来。
“鄒融果然行事谨慎,不亏能以只身之力夺得古族大权。此人智勇兼备,足可堪为我部日后的得力盟友啊。”
驼陀听得,心中更加不解。
明明是一封书信,但蒙丹和萨日勒却看完之后彼此却有了两种近乎截然相反的认知。驼陀由此也在自己的心中产生了好奇,忍不住将书信也拿来仔细般的看了一遍。单就书信中的内容而言,他和萨日勒的见解雷同。只是他不知道,蒙丹为什么会有自己这么不同的认知。
驼陀心中有此疑惑,萨日勒也同样不解。二人知蒙丹见识不凡,于是忍不住向他请教其中的缘故。
蒙丹道:“鄒融此人,说他奸猾未免有些过了。如果说他行事谨慎并且考虑到细枝末节的周全,我认为倒是更为恰当。书信中的言辞虽然有敷衍的成分,但初次和我们合作,我认为这样的表现也很正常,至少证明他的确是个聪明人。”
萨日勒不解,问道:“难道军师认为,他并不是拒绝我们的合作吗?”
蒙丹摇头,言道:“他若是真的打算拒绝与我们的合作,就应该直接将我们派出的信使直接擒获并且连同书信一起送到大夏国中去。以他掌握的权利,他无疑完全可以这样做,并且以此表明自己对于大夏的忠诚。他既然没有这样做,那么就表示他认同了我们。只是如今碍于形势,不便就那么轻易的答应我们而已。毕竟大夏才败给我们,子储也几乎是因为我们才丧了命的。如今的大夏,根本已经将我们视为了他们的第一敌人。鄒融如果明确的答应了